回去,不然某只小馋虫会一直拽着他的小腿不让他走。
“的确是很繁华啊。”干柿鬼鲛感慨道,明明同样是战火连天的忍者世界,木叶的人们竟然能生活得如此安逸,令他这个外来人不由得有几分嫉妒了。
“是啊。”宇智波鼬淡淡开口,令人听不出其中的感慨。
距离他已有五年光景,他不再是十三岁时那认定着自己的道路就死不回头的少年,无论什么都抵不过时间,就像撒菱上的红锈,竹松边的青苔,原本的模样流失在光年外,反倒是细枝末节的事物更觉具体起来。
近乡情怯。
宇智波鼬忽然发觉有一天,这样的词语居然能用在自己身上,心下不觉有些讽刺。
刽子手,叛徒,走狗,恶魔。
这些是在宇智波鼬叛逃之后,世人加诸于他身上的骂名,只不过一向将浮名视作身外之物的他,并不将这件事记挂在心上,他所念念不忘的,是别的事情。
他的弟弟,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鼬至今都还记得在产房外终于见到大门敞开的那一刻,尚在襁褓之中的佐助有着圆溜溜的小眼睛,捏起来柔软的小手,身上还带着点奶味,那丝丝缕缕的味道飘入他的鼻子里,仿佛在波澜不惊的心湖中掀起了翻天巨浪。
父亲说,这是你的弟弟,宇智波佐助,你要好好照顾他。
“弟弟。”宇智波鼬在心中念了又念。
那时他五岁。
后来过了一段时间,宇智波鼬的头发已然长到不能简单地置之不理,需要用发绳在脑后束成一尾,而他的身后也多了一个会奶声奶气地喊着哥哥的小尾巴,天天缠着他要他教忍术。
“哥哥,上次那个术我已经练得差不多啦,教我豪火球术吧!”
可惜他刚入暗部,事务繁多,只好一次又一次推脱:“下次吧,下次。”
“哥哥又骗人!”宇智波佐助的小拳头砸在他身上,可是五岁大的孩子能有什么力气,那粉嫩嫩的拳头打在他身上跟挠痒痒似的。
那时候的宇智波鼬是宇智波一族乃至五大国都赫赫有名的天才,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所向披靡,无人能挡,但偏偏在自家弟弟面前缴械投降:“真的,骗你是小狗,好吧?”
一想到这些,宇智波鼬的嘴角便忍不住想弯起来,但终究还是忍住了,假如时光能一直这样持续下去该多好呢,他甚至连余下的岁月该如何度过都已计划好了。
但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就如出门时还放晴着万里无云,眨眼间就乌云密布狂风暴雨一般,那纯真而烂漫的笑靥,是早已不可追回的往事。
再然后,是那一天。
他的确是救下了自己的弟弟,可也亲手毁去了宇智波佐助的人生,将其推向了更深不可测难以爬升的深渊,让他在无数的夜里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如今的宇智波佐助,已经不再是会跟在他身后喊着哥哥的小孩子了,而是满腔恨意,如同身负着噬骨咽血的恶鬼,眼眸中透露出的,是将一切都生生剜去后的绝望,即使稍加缝补也无济于事,只要一有动作,就会牵出满身伤痕与嶙峋白骨。
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呢?
宇智波鼬偶尔会陷入这样的思维中去。
但已铸就的结局,酿成的苦果,却如浮光掠影中的片段,沧海横流中的一尾,碰不到,也抓不住。
“鼬桑,我有些饿了,找个地方吃饭吧。”闲逛了一会儿,干柿鬼鲛看腻了这无趣的繁荣,出声提议道。
“好。”
木叶村的商店街离这里并不远,宇智波鼬带着干柿鬼鲛向那边走去,正好瞧见在一乐拉面门口排成长队的人群。
“吃这家吗?”干柿鬼鲛问道,
“不。”宇智波鼬继续向前走着,将他带到了一扇绘着猫咪图案的木门前,“今天在这吃吧。”
“这是什么店?”干柿鬼鲛抬头看去,眼前的漆黑门扉是与周围的布帘门截然不同的风格,即使走遍五大国也是罕见。
“猫屋餐厅……”他念着顶上那招牌上的名号。
“好了,进去吧。”宇智波鼬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向了那鎏金色的冰凉把手。
“叮铃叮铃——”
迎客铃的声音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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