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羽楼暗念咒语, 从瓶中泄漏出来的魔气在空气里打着转, 飘向他脚边的土地,穿过土壤迅速地渗透下去。
南宫羽楼的脚底板感受着从地底深处传来的微微震动,脸上笑意渐深, 他急忙将瓶盖再次旋上,收好铜瓶。
“你以为躲在碑林里拖延时间有用吗?”
水成碧的声音透过冰冷的空气传入南宫羽楼的耳中。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南宫羽楼回道。
水成碧眉间微皱, 神色一凛,感到碑林中产生了一丝异样的变化。
围绕着南宫羽楼的一圈土地开始剧烈颤抖, 泥土犹如波浪, 高低起伏变幻,深插/进土里的十几座石碑或左右摇晃,或震出裂痕, 很明显镇压在地底的魔物正蠢蠢欲动。
随着连续的崩裂之声, 一圈石碑都轰然倒塌在地,十几个庞大的黑影从掀开的泥土中嗖的一下冲出。
几乎在同一时间, 水成碧伸开的双手间爆发出强劲的力量, 化为数道急速的水流,如挥舞的长鞭,朝着从碑林里四散开的黑影冲击而去。
刚逃出碑林的妖魔一个接一个被蕴含水神之力的水流之中被击中,还来不及反抗,身体就四分五裂, 化为乌有。
水成碧竟有些惊讶和不解,这些妖魔的力量是不是太弱了?与他所预计的级别的差了很远。
“南宫羽楼他……”
叶云轻那带着些许虚弱的喊声传入水成碧耳中。
他抬头一看,之前隐匿在别处的九头鸟飞翔在天空, 南宫羽楼方才已趁水成碧被妖魔吸去注意力,攀上了九头鸟的背后,被载着越飞越高,疾速逃离。
水成碧本想追上去,忽听身后一声闷响,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叶云轻支撑不住,顺着树干滑倒在地。
南宫羽楼的身影在天幕上只剩一个小点,水成碧放弃了追击,朝叶云轻走去。
叶云轻头上一阵热一阵凉,整条左臂都如千针在刺,掌手心里更是像被铁砂灼烫,疼痛难忍。
她脑中晕乎,分不清是额上滴下的汗水还是被疼痛激出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是幽冥之神后土的力量,冥界的力量以人界的常人之躯本身就难以驾驭,现在又产生异化,开始迅速反噬你自己。”
叶云轻抬起眼睛,看到水成碧半跪在她身前,正托起她的左手查看。
叶云轻不知是不是自己心里作用,她感觉此时的水成碧虽然也关心她的伤势,表情却有些冷淡,看着叶云轻的眼里毫无波澜,仿佛只是出于对任何一个平民伤情的怜悯。
水成碧将手覆盖在叶云轻的手心上,一股冰凉而温柔的绵力缓缓往叶云轻手上绕去,将她整条手臂的层层灼痛镇定抚平。
水成碧对叶云轻道:“我只能帮你暂时缓解痛苦,冥神后土的力量,我无法去干预。”片刻后便将手收了回去,随之从地上站起。
叶云轻靠树坐着,她原本就头热晕乎,又看不懂水成碧的状况,一时只知愣愣地仰视着水成碧点了点头。
天女魃忽然飞身飘近打断了二人,她关注着眼前的男子的表情,试探着问道:“你现在到底是玄冥还是水成碧?”
“他现在已经心智失常,没了七情六欲,是谁又有什么重要?”
随着话音自头顶上方传来,一个身影轻盈地降落在他们三人不远处。他的视线在三人脸上打个转,最后落在叶云轻脸上,笑道:“不好意思,我好像到得有点晚,不过我已经尽快赶来了。”原来是被叶云轻之前燃烧龙鳞而唤来的应龙。
“怎么是你?”天女魃看着应龙微微讶异,“我的事你最好别插手,免得伤了我们这么多年来的情分。”
应龙回道:“谁说要插手官你的事了?我是来帮我新认识的朋友叶云轻的。”
天女魃瞪他一眼,“有区别吗?你帮她不就是跟我作对?”
“你刚才说水成碧没了七情六欲………是什么意思?”叶云轻的声音闯入两个旧识之间,虚弱中带着几丝急切。
天女魃也急了,硬邦邦地冲着应龙道:“你还不快解释清楚!”
应龙看了被众人关心着的水成碧一眼,他的表情倒是风轻云淡,眼神甚至有点冷漠。应龙叹口气,解释道:“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水成碧都在刻意压制玄冥的觉醒,而体内的玄冥又强烈地想要冲破这种压制,在两种矛盾的冲击之下,他的心神每天都在经受着拉锯战一般的消损,渐渐处于崩溃的边缘。”
“什么……”叶云轻脸上血色全失,连嘴唇都近乎淡成灰白。她抬头看了水成碧一眼,从没想过这个每日对自己温柔地笑着的男人,其实常常都在经受着身心的痛苦。她用了全身的力气,哀求应龙道:“你知道这么多,也一定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他不再痛苦,求你帮帮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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