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轻和水成碧将自称为阿应的人带回到碧落阁, 他们三人一起坐在浮光小榭里, 在精致美景的环绕中聊天、听“故事”。
“此处叫浮光小榭,倒是和我带来的酒很相合。”阿应这么说了一句,随后不知从哪里掏出巴掌大的一小坛酒, 就跟变戏法一样。阿应道:“这酒名为浮生若梦,二位可有兴趣一起尝尝?”
叶云轻道:“你不仅带来故事, 还自己带来美酒,这么好的说书先生上哪找呀。今天这酒我们当然要陪你一起喝了。”
水成碧唤曼青拿来酒具摆好, 阿应便打开酒坛, 顿时一股奇特的酒香在空气里蔓延开,说不清里面暗含的是药香还是花香,只闻其味便令人迷醉。
阿应将三人面前酒杯都斟满, 道:“这酒入口极淡, 后劲儿却足,你们俩是第一次喝, 喝的时候可得慢点。”说着他两手端起自己的一杯, “我就先干为敬了。”一仰头就让杯子见了底。
水成碧端起面前的酒杯看了眼,其实这青色的酒杯材质特殊,若是遇毒边缘会出现一圈淡淡的黑线,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水成碧确定阿应拿的酒里是无毒的,随后对叶云轻使了个可以放心饮酒的眼色。
叶云轻心领神会, 便与水成碧一起浅尝了口酒,这酒果然如阿应所说,闻起来浓香四溢, 喝起来却味淡如水,叶云轻不知不觉就一杯下肚了。
阿应道:“姑娘,这酒真不能喝太快,你可当心身子。”
“我酒量好着呢,劳你费心了。”叶云轻摆摆手道,“这酒也喝了,接下来该认认真真说故事了吧?”
“讲故事没问题。”阿应又道,“不过我可要先把话说清楚,我讲的故事只是我所知道的版本,也许只不过是整个故事的冰山一角。”
水成碧道:“无妨,你且说便是,知道多少就说多少,我们洗耳恭听。”
“好,那我就开始说故事了。”阿应顿了一顿,慢慢将视线抬高看向虚空,目光闪动,像是陷入回忆里,缓缓道,“玄冥和天女魃,一个水神,一个旱神,生而相克,所以谁都不会想到他们会结下深厚的情谊……”
“深厚到何种地步?”叶云轻忽然打断了他,一脸认真地问。
阿应被叶云轻在情感上毫无遮掩的直接给逗笑,想了想后道:“大概就是,互相可以为对方献出生命的程度。”
叶云轻看水成碧一眼,水成碧摸摸鼻子,侧开脸转移视线,假装在看风景,可是后来又想:奇怪,我为什么要为前世的事感到心虚?
叶云轻将视线从水成碧的后脑勺上收回,对阿应道:“你可以接着讲了。”
刚说完这句,她脑中蓦地一阵强烈晕眩,仿佛有一圈星星在围着头顶旋转。这莫非是酒劲儿上来了?
身边的水成碧竟然也天旋地转,好像被石块压住太阳穴,头重得厉害。失去全部意识前,他只模糊地看到叶云轻一头倒在了桌上,接着便眼前一黑。
阿应看着不省人事的二人,喃喃自语道:“我只是给他们喝了点酒,算不上泄露天机,也算不上插手影响他们的命数吧?”
“你给我喝的什么玩意儿……有本事你别走……”叶云轻迷迷糊糊睁开眼,抬头一看,天空从桃花、梨花的树枝中露出一小片蓝色,到处都飘着纷扬的花瓣,是一片茂密的林子。她不禁心中困惑,这是来到了何处?
她起身环顾四周,才发现水成碧就在身旁不远处,倒卧于地上。叶云轻走过去,拉着水成碧的肩膀用力推了推:“快起来,出事了。”见他没反应,又随口乱说道,“你再不醒,别人就把我拐进山沟做压寨夫人了!”
这句话好像真起了作用,水成碧悠悠转醒,坐起来后看了眼陌生的环境,便问道:“这是哪儿?那个说书先生呢?”
“都赖你,还说那酒可以放心喝呢,这下被人给算计了吧?”叶云轻又看了眼周围,“他把我们拐来这地方到底是想干什么?等等……”叶云轻越看越觉得这片林子眼熟,难道她以前曾经来过此处?
“这地方该不会是……”叶云轻突然一把拉起水成碧,匆匆往林子外走。
水成碧不禁莫名其妙:“你要去哪儿?在陌生的地方还是不要到处乱走比较好吧。”
叶云轻不做声,闷着头一直往前走,带水成碧穿过开满粉粉白白鲜花的林子,眼前陡然开阔,出现一片平整的空地,空地中央立着一间茅草屋。
水成碧看叶云轻双眼圆瞪又神色复杂的样子,试探着问道:“莫非你知道这是哪儿?”
叶云轻看向他,怔怔道:“我怀疑,我们现在所身处的其实是梦境之中。”
“梦境?”水成碧一时半会难以相信这个说法,“你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
叶云轻支支吾吾道:“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也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觉得反正不重要,所以没必要刻意提起。”
水成碧不明白既然不重要,为何叶云轻的表情却很在意似的,好奇问道:“究竟是何事呢?”
“我先前不是说过,南宫羽楼曾经入我梦境中,并试图在梦里抢走阴符行鬼令吗?”叶云轻道,“其实在他来捣乱之前,我一直在做一个梦,梦的内容是一段关于天女魃和玄冥的记忆。”
她一手指向那间简陋的茅草屋,道:“那屋子就是玄冥在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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