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揉发胀的脑袋,她本就内力被抽空一般身心俱疲,此刻确实没有精力去猜苏枫亭的心思了,就让苏枫亭自己去决定吧。叶云轻平躺上床,想着就休息一小会儿吧,醒了就有精神来应付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风云变幻了。
天狗轻车熟路地跳上了叶云轻床,在她腿边找了个空地懒懒地趴下。虽然它只是兽,可也感到刚才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它在想,人族可真是奇怪啊,为什么两个人的身体靠得那么近,相互之间的氛围却是严肃僵硬、如履薄冰?要是看不顺眼的话直接甩开不就好了?带着对人族不合理行为与心理的质疑,天狗也逐渐进入梦乡。
叶云轻没想到,她这一觉醒来,却是直接到了两天后。而且她还是被锣鼓喧天的吵闹声给震醒的。
叶云轻正有些莫名,忽听房里有人道:“叶姑娘,你醒了?”叶云轻侧过脸,看到一个神武堂的婢女正站在床边。那婢女走来打量她两眼,接着道:“你脸色不错,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吧?我叫莺儿,是厉掌门听说你身体有恙,命我来照顾你的。这几日很多人都记挂着你,来探望过你呢。”她看叶云轻有想起身的意思,便赶忙帮忙扶她坐直。
“多谢你了。”叶云轻接着道,“外面为什么这么吵?”
莺儿回道:“今天是玄天武道会召开的日子,当然热闹呀。大家还以为你赶不上今日的盛会了。”
叶云轻一听就来了精神,这个热闹她说什么也要去掺合一脚,以后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到如此的大场面了。
叶云轻一出房门,便看到院外不远处的石板路上人流如织、三五成群,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
“等等我!”天狗狂奔过来,跟着叶云轻一起加入到人潮之中,随大家一起往前走。
不多时,叶云轻便远远看到一处开阔的校场。校场中间的一块空出,四围聚着黑压压一片人,水泄不通、风雨不透,真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五颜六色的旌旗书写着各个门派的名号,见缝插针地挂在各处,迎风飘扬。离校场越近,叶云轻越觉得自己是被在后面的人不断推着前进。
好不容易到达校场,叶云轻却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堵住路,怎么都进不了内场了,她只好通过人头之间的缝隙向里看。三大门派的掌门已登上靠东面的阅兵台,叶云轻惊喜地发现,水映岚已返魂于自己的肉身,只是脸色苍白、精神稍差,却依旧面带温和的笑容。
叶云轻竭力伸长脖子,寻找其他熟悉之人的身影,看到水成碧、苏枫亭、陆懦径挤直鹩胨峭诺牡茏幼谔ㄏ拢溆嘁恍┟洗蟮拿排傻恼泼藕偷茏釉蛭e胖屑涞目盏匾来味o履切┙胁簧厦值男∶排删椭荒茉诤笸氛咀盼Ч哿恕
“快看,坐在神武堂方阵最前列的那位小美人就是厉思弦。”
“哟,确实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容啊。可惜水成碧那小子无福消受了。”
“我要是厉思弦,我也不选他,玄门之中青年俊杰太多了,谁不比水成碧那个花架子优秀?”
叶云轻在心里将身边几个嚼舌根的大汉问候了一百遍,随后也不自觉地朝厉思弦看去。厉思弦今日换上了神武堂弟子统一的墨绿色服饰,显得气质更为娴静清雅,她脸上满面春风,似是心情不错。不过叶云轻猜测,她的好心情大概和与水车碧的座位紧挨着有关。
厉擎抬头看了眼天,时辰差不多到了。于是他与秦扬、水映岚交换了个眼神,随后起身朝台下众人走了两步。一旁立刻响起阵阵鼓声,震耳欲聋。鼓声一停,喧闹的场面也跟着安静下来。
“感谢各位来此参加玄天武道会!”厉擎顿了一顿,随后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我想很多人已经知道,本次大会可以顺利召开实属不易,可谓历经波折,原因便是魔教在其中兴风作浪!”
此话一出,台下顿时群情激愤,厉擎又接着道:“魔教的狼子野心和歹毒作风可见一斑,若不将他们一网打尽,一定会后患无穷!”
“铲除魔教!势在必行!”
不知台下是谁先喊了这么一句,其他人也都跟着义愤填膺地喊起来,很快便人声鼎沸,鼓声雷动,几乎要将天顶掀开。
场面好一会儿才重新安静下来,大家众志成城地等着厉擎继续发言。
忽然间,人群中几声惊叫响起,此起彼伏地蔓延开。
站在后排的人却大都不明所以,只慌乱地左顾右盼。
“发生什么事了?”
“好像有人出意外了。”
“在哪呢?”
“是……是厉思弦,是厉思弦!”
叶云轻这才向厉思弦看去,她已经正面向下的倒在了地上,像一片被人摘下后随手扔在泥里的叶子。而不少离她近的人都七手八脚地向她围了过去,他们身体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将厉思弦与成百上千的视线隔绝开。
但惊愕和恐惧的感觉已萦绕在场上每个人的心头,整个校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