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哪来的主人啊,真是个呆子,还没看出我是个与众不同的兔子吗?”叶云轻将粉粉的小嘴靠近水成碧的鼻尖,接着义正严辞道,“我是担心你,你根本不知道周围已是危机四伏、暗潮汹涌,万一半夜有人潜入想伤你怎么办?这兔子的叫音又小,我离你近些也方便危机时刻能提醒你。将来等你知道我真身的时候,可别想歪了,我才不是想和你同床共枕。”
水成碧见这兔子眼神实在灵性,朝他亲昵的样子又十分可爱,不忍赶走,“罢了,今夜就让你在这放肆一回。”说着从被子里抽出手,摸了摸兔子的额头,此后才终于睡去。
叶云轻秉着守护水成碧的初衷,强行在他枕边睡下,醒来时外面已天光泛白。
而叶云轻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滑进了水成碧的被子里。水成碧侧着身子而卧,叶云轻就缩成一团窝在他怀中,鼻子里全是水成碧的体香。叶云轻先是一愣,继而有些害羞地向外钻去,这动静却将水成碧给惊醒。
叶云轻愣愣地抬头,近距离地看着水成碧完美无瑕的脸。水成碧却是睡眼惺忪,看着从被子里冒出个脑袋的兔儿,真有些哭笑不得,玩笑道:“你都跑到被子里来了,该不会是只兔子精,想勾引我,吸我精气吧?”
叶云轻脸一红,条件反射地将脑袋往被子深处埋进去,却不想被子里黑乎乎的,她竟慌张下弄错方向,自水成碧中衣的领口往里钻去,水成碧胸前登时涌入一个柔滑绵软的毛球,痒得他哈哈大笑。
等叶云轻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紧贴着水成碧光滑的胸膛了。叶云轻当下便傻眼,动弹不得,心想将来水落石出的时候自己肯定要被水成碧取笑了。
他们起床后不久,水成碧就迎来了一位客人,是个叶云轻也认得的熟面孔。
“水兄,不好了啊!不好了!”陆浥尘一进门就反身将门给关上,见水成碧正于书案前随手翻着书,疑惑道,“你怎么还坐得这么稳当,你不知道叶云轻出事了吗?”
水成碧忙问道:“她出什么事了?”
叶云轻正趴在水成碧膝盖上,听见自己的名字便紧张地立起耳朵。
陆浥尘解释道:“我昨夜刚回神武堂,就听说玄星门水掌门先前遇到了刺客,大家在山上山下搜了一圈,只找到刺客换下的衣物和法器。而今早却又听到消息说,水掌门认出了那刺客的法器是叶云轻的!我一听就急了,也跑去看了他们搜到的法器一眼,谁知就真和叶云轻平日戴在手腕上的那个法器一摸一样!正因如此,他们现在已经制了叶云轻的画像,广发给各个门派,在四处搜捕她。”
“这不可能!”水成碧神色一凛,几乎大声喊出来,“叶云轻怎么会和行刺有关?”
“所以才疑点颇多。”陆浥尘看水成碧似乎对这个消息毫无所知,便问道,“水掌门没有将他指认法器主人的事告诉你吗?”
水成碧摇了摇头,眉头深深皱起,“你是第一个将此事告诉我的人。”
“水兄,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陆浥尘在水成碧旁边的椅子坐下来。
水成碧点头道:“请说。”
陆浥尘便直言不讳:“按道理,水掌门同叶云轻没见过几面,而你与叶云轻私交更深,对她的物品也更熟悉,要指认法器是否为她所有,也应该来找你再确定一下才对吧?这突然就扣了顶魔教刺客的帽子在她头上,是不是草率了些?”
叶云轻从来就没看陆浥尘这么顺眼过,都说当局者迷,陆浥尘这位旁观者显然更能看清疑点。
而根据陆浥尘带来的消息,那个假的水映岚显然已从法器看出当日在思过林内偷听他们谈话的正是叶云轻,现在怕是担心叶云轻会抖出偷听的内容,欲除之而后快,所以想方设法来抹黑她,倒打一耙。
水成碧沉吟片刻,道:“此事我会找大哥清楚,绝不会让叶云轻背负莫须有的罪名,也定会护她周全。”
陆浥尘这才安心了些,点了点头,随后想起一事,“对了,你跟厉思弦二人又是怎么一回事?神武堂到处都在传言你们就要在玄天武道会上宣布联姻,到底是不是真的?你们俩如果成亲了,叶云轻要怎么办?”
水成碧头疼地扶额,叹口气,道:“都是一场误会,而这误会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我到现在也未能看清。”
说着,他便将来到神武堂后所遭遇的种种怪事给都讲给了陆浥尘听。
陆浥尘听完也是百思不解,“如此说来,是有人存心玷污你和厉思弦的名声?可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他花功夫去控制你的神志和言行,总不会就为了促成两家的婚事吧?”
水成碧看了他一眼,道:“我要是知道答案,就不会整天唉声叹气了。”
陆浥尘将两手环抱胸前,琢磨半晌,问水成碧道:“你说,此事会跟魔教有关吗?”
“我只知道,他或者他们的目的,并不只在我和厉思弦。”水成碧将膝盖上的兔子抱起,起身走到窗前,窗外处处是焕然一新的绿色,风和日丽,莺鸟鸣唱,蜂蝶嬉戏。他看着这般悠然惬意、欣欣向荣的景象,却低声道:“玄天武道会即将要召开,或许我所经历的怪事不过是山雨欲来前的一阵微风。”
陆浥尘听了也觉得有理,本来心情沉郁,但转头却看到水成碧怀中抱着只兔子,眼睛登时一亮,搓着手道:“水兄,你这兔子养得挺肥啊,应该可以下锅了吧?我好久没吃到兔肉了!”
去死吧你!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雪白的肉团子风驰电掣般朝着陆浥尘飞来,待他看清时,自己那张英俊的脸已被看不清的小短拳划了数道。
“妈呀!”陆浥尘不得不用双手挡住脸。
“你也看见了,它都快成精,还是别惹它比较好。”水成碧在旁边淡定道,不过此时忽然觉得这兔子火爆的脾气倒是有点像一个人,难道他此生就与这类个性的有缘?
想到此处,不禁更加担心起叶云轻的处境,却不知心上怀念的人就在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