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谈了事情的经过,柳子期当下说道:“你们派几个人,随我一起去西北军营里,老夫一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揪出这些残杀同胞的兵痞,给徐将军一个交待!”
人家的姿态摆得这么低,徐潜也赶忙跟着客气。
徐潜等人商量,决定让罗铭带着赵猛和禁卫统领马林,三人一起随柳子期去西北军营。
三人整装已毕,全都换了鲜盔怒马,腰中挎着腰刀。罗铭叫过两个小兵,让他们用床板抬着叶常安的尸身,跟着一起走。
天气还不算热,叶常安死了两天,身体也没有*得太厉害。
罗铭找来一块白布,一撕两半。一半盖在叶常安的尸身上,另一半扯成三指宽的布条,扎在自己头上。
其余几人见状,也纷纷上前,扯下白布条来扎好。
一行人到了西北军营时,天色已近黄昏,柳子期进了中军帐,下令升帐、点兵。
军鼓响过,营中却没有嘈杂人声,寂静之中,整齐的脚步声听来格外明显,很快就有人进来回道:“众将官集结已毕!”
柳子期迈步出了营帐,罗铭几人跟着他出来,抬眼一望,就被眼前肃杀、雄壮的气势所惊。
天色已经全黑了,营中点起了无数火把,二十万将士,站在火把跳动的光线里,长长的拉出了无数道直线。
柳子期沉声说道:“周越兴上前听令!”
一人从人群里闪了出来,快步跑到柳子期跟前,“周越兴听令!”
周越兴官居一品上将军,也是柳子期手下最得意的大将。
柳子期扫了他一眼,问道:“是谁昨日杀了禁卫营中的士兵?”
周越兴闻言一惊,匆匆看了一眼罗铭等人,垂首道:“属下不知!”
“哼,你不知?你掌管军中事务,西北军营里竟然出了私动刀兵,砍杀同袍的事,你竟然不知?难不成明日这些人起兵造反,你也要跟我回一句‘你不知’,而脱了一身干系吗?”
周越兴被柳子期说得满面通红,“属下无能!我这就去查!”
柳子期叹了一声,看着这个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中年汉子,禁不住失望道:“出了事才查,早做什么去了?”
他们说话,站在前面的这些将官听得一清二楚。其中有人不服道:“柳将军,属下有话要说!”
众人往声音来处看去,一个虬髯大汉已经走了过来,高声叫道:“柳将军不要被人骗了!谁知道这是哪里来的尸首,他们禁卫营的人一贯狡诈,时常挑衅我们西北军营的人,我们的兄弟被他们打伤、打残的数都数不过来,我们还没去找他们算这笔帐呢!今日他们又不知从哪个野坟地里掏出这么具尸首来,以尸讹诈,将军就要怀疑我们自己的兄弟,真教我等将士们寒心!”
他话音刚落,赵猛已经跳了起来,“你他娘放屁!谁闲的没事儿了,抬着尸体来讹你?你们今日还抓了我们禁卫营中的一员副将,难道这事也是我们挑衅你的?”
又有一人说道,“今日是抓了擅闯军营的细作,两个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往营地里闯,已经让我们绑了,正等着发落!”
他的话就像卸开了闸口,不少人纷纷说道,禁卫营平素以势欺人,时常找茬生事,他们都是被逼无奈,才出手反击。
罗铭看着他们互相包庇,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禁卫营一边,还死不承认有兵士杀了人,看这个样子,就算柳子期以主帅的身份施压,他们只要互相咬死了不说,再怎么查也不会有头绪。
罗铭手扶腰刀,迈步向前,来到西北军营的众位将士面前。
他招手让人抬上叶常安的尸身,一撩白布,露出下面死状惨烈的人。
罗铭心中一痛,轻轻指了指叶常安,声音不高,却冷得像寒风过耳,“在下罗铭,进禁卫营中,不过半载。平日与众位营中兄弟同吃同住,深知同袍兄弟间情谊可贵。所谓同袍,就是可以把后背交托出去的那个人,他与我共对强敌,除非战死,决不会离我而去!同袍……”
罗铭陡然提高了声音,喝道:“难道我们不在一个营中,彼此就不是同袍兄弟?西北军营与禁卫营,同为东离国的将士,我们有共同的国土要守卫,有共同的仇敌要斩杀,难道我们不应该是同袍兄弟?同室操戈,刀口不对着千里外的玉龙关,却砍在了自己的同族身上,还要百般抵赖,说自己并无过错?我东离的好男儿,就是如此的无良鼠辈?”
凄凉一笑,“我罗铭做不出负义之事,今日一定要给我的兄弟讨个公道!”
罗铭伸臂一拽,将叶常安的尸身拽了起来,轻轻搭在自己背上,笑道:“兄弟,杀你的人就在下面,你自己去找吧!”
说罢,罗铭背着叶常安,走进了列队整齐的将士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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