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却越来越恶劣,眼看着刚才那位与自己对话的老者因为动作慢了一点就被一匹马给撞翻在地、起不来,其中一个士兵挥起砍刀,一个孕妇、一个小女孩应声而倒。
“不、不一一,你们不能这样。”太辰大叫道,他泪水满面。一个记忆犹新,挥之不去的画面又出现在眼前:小时候,自己跟着外祖逃命,父亲的部队投靠了后齐,自己因为年幼没有随父亲入关,而是继续寄养在外祖家,结果草原上父亲的死敌听到消息后,带着人马就来袭击留下的这部分族人,冲散、砍杀留下来的族民,场面惨不忍睹,儿时许多熟悉的邻居老乡惨死的画面,他仍然历历在目。
在父亲留下的十多个卫士的合力保护下,终于,老迈的外祖父带着自己、还有少部分族人一路逃亡,逃进了后齐境内,大家以为这样应该安全了吧,毕竟是已经归顺于后齐的臣民,后齐不会不管他们吧,心中欢喜,大家就准备在一个山坡上歇息一会儿,再赶路去找他们的首领。可没想到,忽然、不知道是从哪里冲出来一支后齐人的军队,不由分说,刀砍枪扎,剩下的人尸横荒野,外祖也死在混乱之中,自己被一个乔装打扮的卫兵救走,逃脱一命,这以后在他幼小的心灵中种下了一个认知:官兵是坏人、是最大的坏人。
他挣脱了闵晓蓉的手,扑向那位老者,外祖就是这样死在自己眼前的,而此时的老者浑身是血,也早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他喉咙里一阵腥辣,一口鲜血喷出。
太辰忽得站起,象个疯子般狂躁的大喊大叫:“恶官、歹兵,强盗,不为老百姓看家护国,返而在老百姓头上为非作歹,乱杀无辜,天理不容、天理不容。”
他对着天、对着荒漠、对着人群大叫,在原地兜着圈儿,许多人都停住脚步看向他,摇着头小声嘀咕:“这人疯了。”
“别挡道,闪开闪开。”猖狂的一支士兵们还在叫嚣,向这边冲来,猛的、一根木棍实实地敲打在了他的脑袋上,顿时眼前金花四溅,栽倒在地。
他眼睛空洞无神,却喊出一句话:“太汉国怎会有如此官兵,大哥、你在哪里?来看看呀,看看呀…”
可官兵们早已经走远了。
“太辰、太辰,你怎么了?”闵晓蓉焦急的声音夺去他最后的一丝记忆,他彻彻底底昏死过去。
太辰醒来时,头依然隐隐作痛,感觉自己被一双温暖的手抱着,缓缓地睁开眼,四周安静,没有灾民、也没有士兵,是闵晓蓉用手搂着自己的头。
太辰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蓉儿、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啦?就晕倒了,好象是被人用棍子打的。”
闵晓蓉答道:“醒了就好,我知道你遇上了不少事,但终究是让你挺过来了,这个山谷魔性太大了。”
太辰看了看前面不远处的出口说道:“前面就是出口,我们可以走出去了,蓉儿,你是不是背着我走了不少路?太感谢你啦!你真是个坚强的姑娘。”
闵晓蓉一笑:“好象没走多远,但是时间却用了很久,一是我不能摘下布巾、看不到方向,怕走错,二是你真的很重,象只猪。呵呵!”
“能让你背着、是只猪也幸福,看不到路,那你是怎么走的?”
“从我们进入峡谷时,我就感觉到我们一直都是逆着风的方向走的,从来没有别的方向,我就断定也许逆风就是我们前进的方向,于是我就这么走下来了。”
“蓉儿、你真聪明,这次出峡谷可全是你的功劳。”
“我有什么?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没有遇上,随着你走就可以,轻松的很,到是你遇上许多许多磨难,又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了。”
太辰嘻嘻笑道:“是不是越来越合格了?怎么就要出峡谷了,这温柔乡真舒服,多想再昏迷不醒一会儿。”
“你、你这个臭小子。”闵晓蓉用力将太辰的脑袋推开,撑着棍子站起身来,还用棍子来抽打太辰。
太辰也一轱辘爬起来:“别打、别打,我错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好了,好了,不如我们还是先出去吧!”他揉了揉太阳穴,疼痛减轻了不少,他迎上去牵住闵晓蓉的手,她用力甩开,太辰又去牵,她又甩开,太辰干脆将她棍子夺了,扔到路边,然后背起她,向出口处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