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碗酒的事,可对于山上修士而言,别说是十个呼吸间,就算是一个呼吸间,那都可能是生死存亡间的事。
殷裨言语间自然是丝毫不顾及旁人,嗓门还是那种生怕旁人不知道的贼大。
小酒楼内的所有人皆是听见。
曹猛放下手中黑瓷碗后,猛然起身,操着边关汉子独有的雄厚嗓门道:“娘希的,歪歪唧唧半天,光听见这个小娘子隔着吹牛皮喽,吃酒就吃酒,不吃酒就滚蛋,不然老子叫你吃一顿饱拳头。”
与汉子同行修士,不少的都放声大笑了起来。有几个还抻出了大拇指,直夸汉子“小娘子”用着贴切。
殷裨听见了声音后先是一愣。最后扭头看向了那个说话的边关汉子,陡然笑了起来,手指着边关汉子曹猛,狂笑不知,一边狂笑一边言语道:“杀了他吧,杀了他吧!”
右侧,简装武夫模样的中年人没有犹豫,上前一步踏出。
曹猛虽然出头,但也绝不是那种狂妄之人,时刻的都在分出一道余光,瞩目着自己口中“小娘子”生侧的几人。
当那个简装武夫样的男子走向自己时,曹猛便提起了心神。
尤其是当对方一拳朝着自己挥出时,曹猛的心,更惊了。
行家一出手,可谓是就知道有没有。
他曹猛这百夫长也有大半是靠着自己实打实一拳一脚的在那些边关汉子中打出来的。
简装武夫中年男子轻微挪步两三,便朝着曹猛豁然出拳。
曹猛避之不避,一拳迎上。
两拳相触,亲脆骨骼断裂声响起。
曹猛没坐稳,一屁股跌在了木条椅上,额头之上的冷汗直冒,方才自己的那一拳,哪里是碰到了对方的拳头上?
明明就是自己卯足了劲,砸在了百煅精钢的铁板之上。
自己的这条左手算是暂时废了。
殷裨眼中,瞅见了那个出声的汉子不过就是跌坐在了板凳上,满是不悦的皱眉道:“没听见本公子的话吗?本公子说的是打死他,怎么殷家尽养你这般的废物,就凭借你这点儿本事,还想让本公子带你离开这里?”
出拳的那个简装武夫一顿,双手紧握成拳,双腿单点地,砰的一声操着曹猛而去。
曹猛的动作更快,在殷裨还在言语的时候,便顺势抽出了单手可握的百煅刀。
本就不大的小酒楼,手握长刀,不用挪步,便能斩向那个言语放羁的眉眼生痣男子。
不过就是转瞬间,刀刃口便是临近于殷裨脑际上,大抵不过毫厘间。
殷裨不躲不移,面庞之上笑容更盛。
刚踮脚的简装武夫,瞅见了对方动作,脚后跟陡然间一下沉,硬生生的停顿了半瞬息,使拳脚偏转了个角度,左拳为先,砸向了汉子手中的百煅刀身。
拳触刀声,刀柄紧握的右手虎口处,陡然震裂出了数道纹痕,鲜血直流。
吃不住力,松开了刀柄,刀柄脱手倒飞。
一直当做树桩的司暖寒,看着倒飞朝着白衣男子而去百煅刀,不觉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