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之上能让人清晰感知到的疑虑困惑。
年轻的木像握剑道人不知是在思索各种问题,亦或是思索了有多久,只不过依然是没能思索出答案之所在。
轻仰起头的木像道人像是在询问周围众人一般,询问那个他怎么思索也思索不出的答案。
在距离木像握剑道人不过十余步之遥的卜萧安身影陡然间加快,快到连姜桓这个玄帝二重天的上三境都难以捕捉其踪影。
紫影似剑,若飓风席卷,划破沉瘴。
禄憾平的眸光始终都在紧盯着那个顿惑不解的握剑年前道人身上。
丝毫没有察觉到,自从姜桓搬出那尊握剑道人木像时,自己这花费了将近两个甲子,百余年出头时日,才蕴养而出的神魂分身在一点点的削弱,减小。
亦或者是禄憾平这个二重天的玄帝丝毫察觉不到吧了。
紧盯木像道人的禄憾平却是陡然间的心头一颤,因为,在自己的双眸之中。
动了。
却并不是那个木像年轻道人动了,而是木像年轻道人手握的那把木剑,自己动了。
剑柄与剑鞘之间显露出了一丝本没有的间隙。
四海城的禁令规矩很多,其中一条便是这御风而行。
不过这些禁令也仅仅只是相较于那些还在登山路的修士,山巅修士,来去若风。
半空中,距沉瘴雾气地仅有千余米之时,道鸣山贾愚茫然一伸手,强拉住了离自己不过五六步之距的杨崇焕。
轻抖了抖身形的杨崇焕回过头,面露怒意的看向了一旁已悬停半空的贾愚。
略有不满道:“你这个假道士又想干什么?”
贾愚却是没有丝毫的言语,就连看都没有看这个被自己半路引诱拉来的重行宗老祖宗。
轻捻一张泛黄符纸,单手揉搓。
半空中泛起了一阵扭曲,泛黄符纸茫然变大,犹如一条符州。
贾愚一踏而上,朝着半空中扭曲处一扎而进,身影消匿不见。
当真是不见。
一处黝黑石室内,一张满脸都遍布着蛛网般裂痕的年轻人,裂痕之中泛着金光。
年轻人睁眼,亲咦了声,道:“跑了一个小家伙。”
紧接着又咧开嘴道:“哦,不对,是两个小家伙。”
半空中,杨崇焕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黑色瘴气。
就算是万年沉瘴都抑制不住的紫色剑光,和微微倾露而出凛冽剑气。
出剑的是谁,杨崇焕自然是心里有底。
若不是那人于也是自己这一边的,他杨崇焕岂非甘愿冒这个险境?
只不过杨崇焕一时间又有些的想不通。
想不通自己的那个姓邻居,还有这怎么也无法看透的当下境域。
不过又一点儿杨崇焕没有丝毫犹豫。
取出一柄泛青釉的圆头大锤,对着贾愚方才消匿身影之处一顿猛锤。
随即,杨崇焕一头扎了进去,四海城上便无此人。
沉瘴中,像是在一瞬间奔涌进了橘黄光亮。
六更天的初生朝阳。
来的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