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的支持与指引,这条路她还真未必能走得稳。况且她出身并非真为公主,所以难免会心虚慌乱,想要被个人庇佑保护,而除了沈涣栀,没人能助她一臂之力了。
“昭仪姐姐留步!”静心长叹了一声,道。“本宫请太医来看就是了。”沈涣栀盈盈一笑:“这样便对了。月湖,去传赵太医来吧。”“娘娘!谁不知道,那赵太医专开女子有孕的秘方……”月湖假意劝道,声音虽小,却足以让静心听见。沈涣栀一声低喝:“快去请。”
时间似乎凝固,处在尴尬之中的静心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月湖姐姐说的……是真的吗?”沈涣栀本想笑笑解释,星河却牙尖嘴利道:“可不是?谁都知道赵太医的秘方最是好用。”“可,后宫并未有一人有孕啊?”静心皮笑肉不笑,带着点儿怀疑,却又不乏期待。星河噎了一噎,俏笑:“前皇后白毓曾有孕,您可知道?”
微怔,静心点头:“本宫只知她是前皇后罢了。”星河神秘道:“她便是服了赵太医的药房儿,还有,李子嘉李将军的妻子李夫人,是我们昭仪娘娘的姐姐。亦是因那个方子,活活生了对双生子呢。”掩唇,静心惊讶,原本苍白脸上亦有了血色:“真的?”星河得意笑道:“那可不是?人人皆知,李大人最是宠妻的了,王又喜欢李大人,怎会吝惜赏一张方子?”
抿嘴笑了笑,沈涣栀也听任星河信口胡说起来。“姐姐,她说的可当真吗?”静心一脸期待地望向沈涣栀,沈涣栀也只好点点头,道:“属实。”
“那……沈姐姐如何不也求一个龙子呢?”静心疑惑。沈涣栀浅声道:“一来战乱才刚刚平定,王朝上正是分心的时候,臣妾怎敢再给王添麻烦呢?其实有这张方子本就是万无一失的了,到时候要上他三四个龙嗣,板上钉钉的事罢了。故此,臣妾不着急。”静心刚开口又要问着什么,不想说话的功夫赵太医已赶到了未央宫。
跪下,赵太医毕恭毕敬:“微臣参见皇后娘娘。”静心一喜,忙道:“快快起来!”月湖见她态度转变得快,正是惊奇,却瞧见星河掩嘴偷笑,心里便是知道了一二。
“太医帮本宫看看,本宫近来身子不大爽快,也不大好好儿用膳了。”赵太医上前隔了块丝帕把脉,片刻后跪地道:“娘娘恕微臣无礼!娘娘这是中毒之兆。”静心大惊失色,“腾”地站了起来,娇艳的唇动了一动:“你说什么?”赵青蒙叹了口气:“微臣不敢妄言。”沈涣栀不动声色地察观全局,星河忙不迭捧上一盏茶。
只是一笑,静心生怒:“你好生放肆!本宫宫里吃的喝的都是乾国人所供,断然不会有错!”摇了摇头,沈涣栀笑叹,这样的女子真是愚不可及。
面上丝毫不起波澜,斟酌一会儿,赵太医稳稳开口:“为着娘娘凤体,还是与后宫中人吃一样的、喝一样的为好。”静心觉得不可思议:“你什么意思?”赵太医笑着,解释道;“微臣的意思是,御膳房的菜食其中也许有解药。”月湖突然看破,低头惊叹道:“赵太医当真是聪慧。”沈涣栀只浅淡笑:“早就做好的功夫,自然端得上台面。”
“娘娘初来乍到,这中毒怕是水土不服引起,应及早使凤体适应才是,否则,恐怕会无声无息地消瘦,甚至——衰亡。”赵太医仍旧不紧不慢徐徐道。静心怔了一怔:“你所说当真?”赵太医嗤笑,胸有成竹道:“娘娘近来可是多呕吐?”静心微微点头。赵太医明朗抬头,道:“那便是了。入乡随俗,娘娘不宜再饮用乾国食物。”见静心依然心有疑虑,赵太医道:“母体孱弱是小事,可长久以往,恐怕会使容颜早衰,甚至无法再有身孕。”
静心显然被惊吓,一双凤眸瞪大了,赵太医也只是笑笑:“微臣告退。”待赵太医走了,沈涣栀柔柔嘱托:“娘娘的身子要紧,还是不要再启用乾国的厨子了吧?”静心目光空洞,充满了恐惧,脱口而出道:“我要告诉乾王!”
不禁低头笑了,静心本该唤乾王为皇兄的,看来是真的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