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止住她的动作,抬起她的下巴,命令着对视。
“在孤与外人之间,你所选择的永远不是孤。”庭城痛苦且伤怀。沈涣栀亦收了唇角,开口温柔,说出的话却如同魔鬼:“只要臣妾在王的首位,王便在臣妾的首位。”
“若王身边唯有臣妾一人,妾身将事事以王为重,若王不肯,妾自然要有所退路。”
手指加大了力道,庭城痛心地看着她:“孤就是你最好的退路。”
“但愿如此。”笑得无助而虚弱,沈涣栀所说让庭城如同锥心。
果然了,她终究还是不信,而他,又有几分信她呢?他唯知道竭尽全力保她安然无恙,却不懂她眸间沧桑多疑。
他差不多给予了她所有他能给的承诺,然而她始终不信,又天性喜欢彷徨。
在他的世界里,她毫无顾忌地打探摸索,几乎摸清他所有的轮廓,却依然在打问他毋庸置疑的一切。
他听见她在问:“你爱我吗?你的皇后会是我吗?你始终在我身边吗?你会待我的家人好吗?……”他亦说了无数次的“是”却换来她一连串的:“真的吗?你可信吗?你真心吗?”
他又能说什么呢?只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地重复着“是”。然而他又能怪谁?
赐给她如此大的疑心的难道不是他吗?
也许那个夜里他不该随着那个男人同去,即使之后再也无法拥住这江山,他也甘愿。
只要这一生他不会惹上她,不会服下她的蛊毒,他当真甘愿。
看着他失落而冰凉的眸,沈涣栀竟不知如何是好。
只好复又扣住他的劲腰,对着他精壮的胸膛深深地吻下去。
他亦心疼,只手将她抱紧。
一个想法电光火石般击中了他:她对他如此大的戒备,会不会是因为冥冥中她已记住了他的面庞?
从此,一接触,只会惶惶然躲闪。
始终还是一场错误罢了。
怜惜地捧起她的面庞,惊讶地看到她梨花带雨,伸手不动声色拂下她的泪珠子:“别哭了,是孤不好。”
长长一声叹,庭城惘然。
是孤不好,多年前孤不该撞见你弱小的身影,多年后孤不该登上这皇位,又在漆黑的夜里撞见你。
都是孤,破了你原本安稳的一生。
不过,也许一切都是注定罢了,他若不去,还会有别的皇子。她始终逃不开那场灭门,而若从前看到那一幕的不是他,只怕如今她要躺在别人的怀里了。
这样想着,心里竟升腾起些许安慰与侥幸。
怎么可以允许她在别人怀中娇声温柔?
沈涣栀亦蹙眉:“王不生臣妾的气了?”她只消他不再气便好,是她之过,一股脑的便只有沈铃清那个不争气的。
已然忘却男人的情深——至少她信他的情深。
看着她疑惑而担忧的小脸,庭城忍俊不禁:“那沈昭仪许孤再歇息一会儿了?”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沈涣栀巧笑嫣然:“王想歇多久便歇多久。”
她面容红晕妩媚,引得庭城一亲芳泽。
然而沈涣栀却躲闪,娇羞地咬了咬他的耳垂:“大清早的,别伤了王的龙体。”庭城锁眉,唇滑动在她细嫩精致的容颜间。
前所未有的粗暴,前所未有的占有欲,瞬间将他席卷。
一阵怔愣,沈涣栀的手指安抚性地滑过他的颈背,然而却换来他更加疯狂的掠夺。
庭城本不是急色的人,今儿却格外地鲁莽,没有往日的悉心,只是一次又一次猛烈的冲撞,直到怀中女子的气息转向微弱。
“王……”努力拽起撕裂的衣衫,沈涣栀平复了心绪:“不要这样,是臣妾错了。”庭城的眸色却始终阴暗。
前路到底有多坎坷他不知道,只享受着这一刻她只唯他所有。石龙王会有多么蛮横无理的要求他不敢想,但当他察觉到石龙王对她那贪婪的眼神时他便禁不住怒火中烧。
轻轻在她耳旁喘着气,庭城扳起她惊慌失措的脸:“告诉我,你是谁的?”定了定神,沈涣栀复将他禁锢:“庭城,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