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一笑,在雪光的衬托下,脸颊及其柔美。
“娘娘若想喝茶,宫中尚且藏了夏日的芦荟茶,咱们宫里热燥,喝起这茶却也恰好爽口。”星河笑意吟吟。
月湖却道:“依奴婢看,这天儿一天比一天冷,娘娘还是注意着身子,多谢温补罢。这天气里喝普洱再合适不过了。”
嘴角依旧噙着笑,沈涣栀浅浅道:“喝什么都好,只是不知回了宫这雪还下是不下。”
几番周转,马车终于停在了倾颜宫外。
却不想一个小宫女守在外头,不断地搓着手,向手上呵气,看起来站了许久了。
那小宫女看起来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沈涣栀看着心疼:“你是哪个宫的?看着眼生,不像是咱们宫里的。”
小宫女一见是沈涣栀,忙跪下:“给昭仪娘娘请安,奴婢是轩明宫的,特来请娘娘。”
轩明宫?沈涣栀想了想,是薛昭容的住所。
“你家娘娘叫你来请我的?”小宫女脸冻得通红,连连点头:“是。”
与月湖对视了一眼,嫣然一笑:“瞧你们,也不将人家扶起来,大雪天的跪在地上,岂不要闹病了?”
月湖心领神会,也笑着:“正是呢。”说着,伸手将小宫女扶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沈涣栀问。“奴婢轩明宫宫女光影。”光影?这名字倒有趣。
“你且回去吧,一会儿我便赴你家娘娘的邀。”沈涣栀笑意吟吟。
小宫女连连道谢,哆嗦着回了宫。
看着她的背影,沈涣栀轻笑,问月湖:“你瞧着,薛昭容这回如何?”
月湖也带着笑:“看这境遇,该是不大好了。”沈涣栀眸子微微一敛:“同我去一趟吧。”星河讶异:“薛昭容与娘娘素来有过节,这回怕是鸿门宴呢。”
“太后已然不成气候,量她能奈我何。”沈涣栀微微一怔,对着星河浅笑:“你身子弱,今儿又飘了雪,在宫里歇歇吧。”
星河点头:“那娘娘小心着。”
轩明宫里,沈涣栀带着月湖走入。
座上的女子胳膊轻轻肘在案子上,用指腹揉着太阳穴。
“几日不见,昭容姐姐像是有烦心事。”薛昭容微微睁开眼,见是沈涣栀,疲惫地笑笑:“原来是昭仪妹妹来了。”
不等薛昭容起身行礼,沈涣栀便止住了她:“昭仪娘娘不必拘礼,娘娘既然身子不适,歇着就是了。”
薛昭容眸色淡了淡:“这次来找妹妹,是因为姐姐知道,宫中哪棵树都不肯能永远鼎立,还不如做藤,拧成一股,互相依靠,就是烟熏火燎,也能多消磨一段时间。”
沈涣栀掩嘴巧笑:“瞧瞧姐姐这话说的,知道的姐姐是个妙龄女子,不知的还以为说着话的是位百岁老人。”薛昭容摇头:“妹妹勿笑我,姐姐也是实在无法了,想找妹妹投个依靠。”
“姐姐年轻貌美,用得着依靠谁呢?”沈涣栀巧言,眸子闪烁。薛昭容苦涩一笑:“妹妹说这话就是还在怪姐姐了。”
沈涣栀收了笑,淡然道:“其实只要姐姐愿意,妹妹自然肯鼎力相助。只怕姐姐嫌弃妹妹愚笨罢了。又不知姐姐是否还因妹妹的一时糊涂而怨妹妹呢,故不敢轻举妄动。”
薛昭容含笑:“妹妹既然这样说,姐姐便放心了,愿从今往后,你我姐妹同心。”
“今儿个下了今年的头一回雪,妹妹有时候想想,一辈子也不过几十个春秋而已,看的风花雪月多了,便觉得烦了,这自然是不自知的。
依妹妹看,每一场雨雪,都是看一次少一次的。”
“妹妹这话倒妥当。”薛昭容若有所思,突然大悟:“这么久也未曾请妹妹坐下,是姐姐的不周到,快快请坐。”
笑着,沈涣栀落座。
“刚刚与侍女说起冬日里该喝什么茶,我瞧着姐姐这里却不算暖和,姐姐可有普洱吗?”
“自然有的。”薛昭容一面说,一面叫了下人沏了普洱过来。
“妹妹听闻清太妃的寿辰后,太后的身子一直不大好,如今可缓些了?”沈涣栀挂着笑意。
轻轻摇了摇头,昭容叹气:“哪儿啊,反倒愈来愈不好了。太后还气着王呢。”
抿了抿唇,沈涣栀热热地喝了口普洱:“姐姐宫里炭火不够吧?妹妹一会儿差人给你送些来,太后那里姐姐还得多去照看着,总病着不是个事。王还在元烈殿等着妹妹,妹妹先走了。”
薛昭容忙站起来:“妹妹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