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变结束后,秦禹昭被硬推上了皇帝的位置。
那一声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叫得他要心梗。
从甘露殿出来,停了的雨又纷纷扬扬往下落,雨幕模糊了巍峨的宫殿。
他屏退了宫人,在凄冷的秋雨中撑伞独行。
在雨幕中,与一人遥遥相望。
两人就这么对望着,不算远的几步,却好像横亘了岁月与时光。
巍峨的宫殿与雨幕将他们隔开,那是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没有动,她却撑一把天青色的油纸伞朝他走来。
他想两人第一次见面,那时他坐在轮椅上,因为够不到一条帕子而难堪不已。
当时,她也是如此,沐光而来,步履未有半分停顿。
在众多鄙夷的目光中,拾起了他的自尊。
“恭喜。”
大半年未见,她眉眼已见成熟,少了少女的娇俏,多了一丝稳重。
看来孔佩贤将她照顾得很好。
他微笑着点头,将那一分疏离拿捏得正到好处:“多谢,你还没走?”
欧阳雪落抿着唇,目光从他脸上移开,低头看脚尖。
良久后,复又抬头,神情有些微涩。
“我想问你一件事……”
秦禹昭目光落在她不安的脚尖上,少女在紧张,竟像个孩子一般无措。
他依然微笑:“想问什么?”
“……我,想问你,济世医院开业那天,在雅阁里,你当时……”
“想跟我说什么?”
说完这句话,她已是烧红了脸,也不敢去看他。
秦禹昭微怔。
那时候,他是想跟她表白的,可事到如今……
“我忘了。”
他看见少女微微一僵,怔在那里。
他轻吸一口气,艰难的,残忍地将少女的情丝斩断。
“抱歉,太久了,我想不起来了……”
欧阳雪落难堪的站在那里。
她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站到他面前。
这件困扰了她大半年的事,他居然……
早就忘了。
“你来找我,就是因为这件事?”
欧阳雪落耳边尽是凄凄雨声,凉意侵入她全身,冷得她忍不住缩起双肩。
“我就……随便问问,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秦禹昭点了点头,在她要转身的时候,又道:“对了,你昔日对我有恩,如今我已贵为天子,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欧阳雪落没有回头,钝痛的心似是又被补了一刀。
“不必了,我堂堂无双城少城主,想要什么没有……”
秦禹昭望着她的背影,油纸伞遮住她上半身,他看不见她的脸。
地上的积水反射出淋漓雨色。
少女因攥紧拳头而过度用力的指节,在凄冷的夜色下份外扎眼。
“我走了,你保重。”
少女头也不回的走了。
男人站在伞下,没有挽留。
一路目送她走远,直至那个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他久久没有动。
雨色模糊了他的眉眼,连同他那颗碎得稀碎的心,一同被扬散在这一场冰冷的秋雨里。
御书房里,男人将那卷他跪在御书房门口求了两天两夜,才终于求到的赐婚圣旨打开。
一个字一个字读完,眼尾已是泛红。
莫书白看得不忍:“你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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