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走几步。
“拂雪……”上官云曦叫住她。
“女子的贞洁从来不在罗裙之下,配不配,不在你,而在于他。”
“若一个男人真的爱你,他不会介意这些东西,他在乎的只有你这个人。”
“你若真想赎罪,留在他身边照顾他,不也是一种赎罪吗?”
少女停顿片刻,忽然转过身来,朝她跪下,俯身下拜,深深磕了一个头。
“我去找南宫越要解药,恳请王妃娘娘代为好好照顾少爷。”
她不再犹豫,快走几步,从窗户一跃而下,消失在众人面前。
欧阳雪落冲上来一把攥住上官云曦的手。
“子钰中毒了?”
上官云曦收回目光:“是,而且是剧毒,他的肝恐怕不能要了,不过,如果有解药,或许还可以再博一博。”
欧阳雪落提脚就往里冲:“我进去看看他!”
上官云曦将她拦住:“别看,你这样只会增加他的负担,帮不到他什么。”
欧阳雪落抿了抿唇,看了房间一眼,咬牙往后退。
“我知道了。”
欧阳雪落回到孔佩贤房间,发现他竟然扶着床沿,已然下了床,正准备借助一张凳子往外挪。
看见她进来,脸色有一丝不自然,慌忙解释:“听说容公子出事了,我去看看他。”
是去看容子钰,还是去看他俩有没有藕断丝连,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欧阳雪落咬牙冲过来,将他按回床上。
“你去了又能干嘛,自己还是个病人呢,万一有个好歹,姐姐还要分神救你!”
“天知道她这几天都熬成什么样了!”
孔佩贤观察她的脸色:“你不担心容公子嘛?”
“担心啊,怎么不担心,尤其是那个拂雪,真是不知好歹,居然捅了他一刀,亏他那么喜欢她,还要娶她为妻,她竟然……”
“你说什么?”孔佩贤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他要娶谁?”
这句话,包含的意味非常复杂。
有惊诧,有微不可察的窃喜,还有为自己突如其来的窃喜而心怀内疚的懊恼。
“拂雪啊。”欧阳雪落俯下身,帮他掖好被角,将他身后的长发撩出,拢在头顶,以免压到。
“就是整天跟他身后的那个侍女。”
这个亲昵的动作惹得孔佩贤耳根微红。
他轻咳一声:“哦,原是那位姑娘,这又是为何?”
“她在东陵遭了吕子朝的道,哦,这个吕子朝就是神龙国的二王爷南宫越,就是被师兄和京玉川撵出云枢的那个。”
“他怀恨在心,就暗杀子钰,后来被子钰废了一条腿,他就想着报复,用一根摄魂针控制了拂雪。”
“唉,本来子钰都打算娶她了,谁知道会变成这样……”
孔佩贤观察她的表情,就是很平静讲述一件事情的模样,也有心疼,只不过不是男女之间的。
说到容子钰要娶拂雪为妻,她也只是怨恨拂雪的不知好歹,并没有一丝嫉妒之意。
“……你,真的不在意?”
他终是将话问出了口。
“我在意什么?”
欧阳雪落将一本书递给他,转头铺开镖局送来的文书,准备提笔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