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副无所事事的表情,竟是将王崇益给惊呆了。不久前,这个活泼开朗的女子还是那样哀求难以自释的表情,为何突然之间变得这么释怀啊。莫小雪的心理素质比较好,而且性格也极是开朗。就算真的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过不了多久她便会全然忘怀,不再深深记挂心理。这一点王崇益做不到,所以才会惊叹不已。
莫小雪奔出去没有多久,便朝着王崇益住的屋子回头看了几眼。此刻王崇益已经进了屋子,院子大敞。于是,莫小雪突然阵阵奇叹,为什么现在只有见到了王崇益就会感到开朗蔚然,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就算那些事情还没有解决,但是可以完全信赖他。这种感觉就像当初和叶子剑在一起,什么事情来了,都由他来承担解决。每次面对他时,同样的都会产生一种极度愧疚的感觉。
也许是莫小峰的事情难以骋怀吧,王崇益背负如此之大的压力和折磨,就算不能够体验出来也是可以感受出来的。任何一个女子,但凡感到愧疚时,都会对那个男子心存感激,哪怕是真的要自己弥补,也会不计一切。
半晌,莫小雪最终还是离开了这里,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坐在了镜子面前,渐渐发现经历了这段日子来的洗礼,人开始变得成熟,不再以前那般追追闹闹,没完没了。遇到了不顺心事情开始学着忍耐、包容。
不觉然间,挽起了自己的鬓发,对着镜子阵阵感叹。镜子中的那个自己为何变得沉默寡言,神情木然。诸多往事浮现,掠过脑海,像一只只帆船迎风滑过。那些记忆的碎片荡起了涟漪,久久无法平静心绪。成败蹉跎,不再重来。时至今日,最令她无法释怀的只有两件事情。一是莫小峰,二是百灵子。
她后悔不该那样气百灵子,将她伤心*走。最后不但没有救到莫小峰,反而害得他越陷越深......
如果当初任其所为,莫小峰说不定还是因之窥破,不再羁念。而今呢,害了两个人。
轻叹一声,她站了起来,朝着窗户走过去。然后,对着外面清新的空气深深呼吸了许久。对面枫树上的鸟儿婉转啼鸣,极是雀跃悠闲,叽叽喳喳像是在彼此诉说着什么。如此一个大好的清晨却叫哀怨少女的叹息之声搅乱,不复清静。
原本以为这辈子就这么样清清静静的在莫干山上面度过终生的。现实叶子剑出现在了生命中,心绪为之荡漾。后来叶子剑携着白牡丹之手远赴海外,隐居荒岛,便已死心决意不再羁念他。没想到王崇益这样一个曾经默默无闻的青年,忽然间和莫小峰有了纠葛,让自己开始深深爱上了这个男子独有的气质,包容和豁达。
莫小雪轻轻叹了一声,坐在窗前轻轻拂挽着自己的鬓发,仿佛觉得岁月给自己染上了一层萧索。于是,她开始心绪紊乱,发现只要是脑海里头闪过王崇益的影子就难以自己。也许她心里面有数,莫小峰和他最终还是会难以避免一战。至于私人的想法难以自全。
很快就过了两天。
一大早,便见莫小雪兴奋不已朝着王崇益的房间跑去。今早,王崇益起得特别早,已经肩挎行李包准备着与她一起上崂山。莫小雪对着王崇益缱绻而笑,有着几分掩饰不住面部腼腆的神色。
“你准备好了吗?”王崇益突然问道。
“嗯。”
“那我们现在就上路吧?”
“好。”
几句简单的问答,便已经无话可说了。王崇益走在了前面,道:“我们去给莫老前辈道个别吧。”莫小雪瞥着他,微笑道:“不用了。爹爹和几位师兄此刻正在给唐师兄疗伤,没有时间......”说完,莫小雪低下头走到了王崇益前面。
王崇益跟在她后面,二人久久不语。下了莫干山之后,王崇益突然问了句:“你这几天还好吗?上次在苗疆,我们都是受了太多苦,我怕你再长途跋涉,身体吃不消......”莫小雪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停顿下来,对着王崇益道:“没事的。上次你有没有上到什么伤?”王崇益微笑着摇了摇头。
于是,二人有没有了话说。王崇益跟着她身后,偷偷瞟着这个姐姐,发觉她人儿不错,又想到了那日在苗疆为了劝说自己不要对付莫小峰,心里顿生怜惜。也许,正是这几份怜惜,才会让他事事顺从迁就这位姐姐。
“你走快点儿好不好啊?”莫小雪突然回过头来,朝着滞后的王崇益嗔怨道。王崇益专注于思索去了,这才定了定神,发现自己竟是和她隔着十数丈远。于是,王崇益连忙跑上前去跟着,面色微微一红。
“你是不是脚不舒服啊?”莫小雪突然间关切问道。王崇益神色登时慌张起来,呐呐道:“没啊!我、我适才想事情去了。”莫小雪轻嗔道:“走啦,我们可要早点赶去,不然的话爹爹会责怪的。”说完加快了步伐,走在了前面。
王崇益这才快步追了上去,紧紧相随。莫小雪偷偷瞥了一下,斜里见到王崇益跟上,心里面登时一乐,感觉王崇益完全是个傻小子。王崇益则没有想到莫小雪这般考虑着自己,眼睛也是时不时朝着莫小雪看去。
他不想去思考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只是觉得眼前看到莫小雪竟会这般心动。就像第一次在河边救到了百灵子一样,让他久久魂牵梦绕,情难自已。如今,莫小雪和自己一起,那种奇异的感觉又复涌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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