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贯认真的神情,她隐约意识到什么,此时就听女子献道,“随我来吧。”
有女子献带路,他们上山的路变得毫无阻碍,但观言很快就发现这条路四周围无丝毫标记可循,若非走得次数太多,才能熟悉至斯,否则一入山就只有迷路的份,更遑论还有赤水的威胁,他们几乎被炙热包围,好在有钟山乳泉解渴,其实最简单的方式是一遇到热流就转向,但由于赤水分布太众,又怎么转得过来,转到最后,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而已,而一旦无法在短时间走出去,那么就只有渴死的下场了。
走了将近半个多时辰,大约在半山腰的位置,观言和香兰的眼前忽然开朗,那是上山后他们初次见到的一片平整的空地,地面用火红的岩石铺路,中间是一根同色的石柱,观言一见便知此处是祭祀之地,因而在石柱的后方,他果然见到了一座石殿,只不过在如此穷凶僻壤之地,能够想见石殿简陋的程度,基本上就是将大石头靠着山石堆起来了而已,只留下一个又矮又小的门,可纵是如此,神圣的感觉却无处不在,除了此地一尘不染的表象外,还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似是围绕在四周,自小修习巫术的观言自是不用说,连香兰都能感受得到此地的严谨和肃穆,这时,女子献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道,“此地便是神庙,请二位在此稍候片刻,我去去就来俗人回档最新章节。”说罢,她便撇下他们从神殿入口弯腰进入,再稍一转身就失去了踪影。
观言和香兰被留在神殿外,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女子献回来,而此时,天色逐渐黯淡下来,其实从九凤载他们过了北极天樻山进入赤水一地后,因到处都是红彤彤热腾腾的景象,便连太阳的光芒都失去了作用,而当太阳下山之后,赤水的热能就真正显现出来,随着夜幕下垂,钟山似是遍地开花,那些花火红艳逼人,似是火星点点,与空中的星火相互辉映,煞是惊人夺目。
若非身陷极热之地,观言和香兰恐怕会被周遭如此的美景给深深吸引住,但此刻,他们却意识到自己早已被山上无数的赤水所包围,进退皆难。
“观公子,献姑娘还不回来,我们是不是被她给骗了?”等到这时,香兰终是忍不住,出声问观言道。
“别忘了商巫师所说,共有九重考验,我不认为我们遇到献姑娘,考验就等于结束了。”观言回答。
闻言香兰“啊”了一声说,“所以方才观公子你……”她曾被观言用力捏了一下,这显然是观言在提醒她什么,这时回想起来,她才意识到原来观言是要她不要大意。
“不完全是如此,有些事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总之要小心,还有两重考验,说不定眼前即是。”观言道。
香兰点点头,夜色下,观言的表情已看不清晰,但他的声音无不透露出一丝谨慎,使得漆黑又充满火星的夜晚多了一股危险的味道,也让他们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做才好。
“那我们是要在这里等献姑娘回来,还是——”香兰有些迟疑地问观言道。
观言想了想说,“暂且还是不要到处走动比较好,毕竟是夜晚,若等明天天一亮献姑娘还不出现的话,我们再考虑离开此地,但唯一的问题是我们不知道水源在哪里,因此就算要离开,恐怕也走不远,不过……”他说着,忽然转过头去,他后面即是石殿,香兰见他这时望过去,立时想到方才女子献弯腰进入的一幕,蓦然意识到观言想到了什么,不由地道,“观公子,您是不是觉得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观言回答,“嗯,献姑娘久无音信,不知发生了何事,我们不如进入石殿中找寻。”
香兰知他此话之意,那毕竟是祭祀之殿,外人岂能随意进入,就见观言面朝石殿的方向双手合十,垂眸低首,似是在向神明略作交代,片刻后,他才抬起头来,对香兰道,“我们走吧。”
香兰跟随在观言的身后,石殿的门不高,必须矮身才能进入,方才站得远就能知殿内只容一人转身,他们眼见女子献往左边消失,这时进入才知殿门两边都有通道,观言和香兰自然循着女子献的踪迹前去,他们进入通道之后,就觉得有一股阴凉之意蔓延全身,将适才的闷热一扫而空,走在后头的香兰忍不住低声道,“观公子,早知这里如此阴凉,刚才我们就该进入纳凉的。”
她这一开口,声音刹那间在通道中回荡不休,似是一直传到很远,观言回头“嘘”了一声,同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由于才刚进入之故,借着外面的夜光香兰还能依稀分辨出他的动作,但若再往前,便是一片漆黑,观言稍稍停了下来,对香兰低语,“此地火气过盛,因而不能再用火,我们只能摸黑前行,你抓着我的衣袖,我走在前面。”
香兰“嗯”了一声,抓住观言向她递过来的衣袖,二人一前一后缓步深入黑暗之中,在好长一阵子过后,他们的视线才终于适应了黑暗,可毕竟已是伸手不见五指,在这样的状态之下,适应与不适应几乎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