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凉太子一行人在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干净的衣服好说,他们自己就有带,但药却不好找。
随从将随身携带的行李翻了个遍,也找不到治过敏的药。
清水倒是好找,山里面就有一条小溪,水质干净,带着一股清甜味,随从喝了确定没有问题,才让南凉太子去清洗。
南凉太子身上痒得难受,听到随从说有水可以擦拭,哪里还能忍,当即就让随从背他去清洗。
溪水干净透亮,但光擦拭并没有多大的效果,南凉太子咬了咬牙,整个人都泡在水里,而一入水,南凉太子就感觉身上舒服了,可一起来身上却更痒了,让人忍不住想抓。
几次反复,南凉太子索性坐在水里不起来,一脸阴沉地问随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随从只见过他弟弟起疹子,家里人是这么照顾他弟弟的,他并没有亲手照顾,且随从又不懂医理,哪里知晓是怎么一回事,可南凉太子问起来,他又不敢不答,只支支吾吾的道:“莫非是没有用药的原因?”
“那还等什么?快去找药呀!”南凉太子被身上的痒痛,折磨的快要疯了,要不是还要用这个随从,他一定会把这人给砍了,以发泄心中的怒火。
“是,是,小人这就去寻药。”随从见南凉太子一脸暴虐,就知他的忍耐到了极限。
以往,每当南凉太子出现这副表情,不见血绝不会罢休。
随从怕自己成为南凉太子的剑下废魂,一刻都不敢耽搁,骑马就朝最近的镇上跑去。
然,他们所处的地方,离最近的城镇至少都要一个小时辰,来回就是两个时辰,再加上寻大夫、配药的时间,等到随从带着药过来,已是三个时辰后。
南凉太子为了止住身上的痒痛,就在溪水里泡了足足三个时辰。
这时天气寒凉,溪水又冰冷,泡在溪水中,没有一个遮挡,哪怕随从在四周都点了火堆,南凉太子仍旧冷的直哆嗦,嘴唇泛紫,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见到随从带了药来,南凉太子张着嘴,一个字一个字的道:“烧水,泡药。”
趁等待的时间,那三个随从就地取材,砍了一棵树,做了一个简易的木桶,里面已经烧好了水,只等药拿来,就可以让南凉太子泡上。
在冰冷的溪水泡了三个时辰,南凉太子终于可以泡入温热的水中,只是……
裸在外面的肌肤,陡然接触温热的水,一冷一热,那酸爽的滋味,叫南凉太子忍不住痛呼出声。
好在,缓过这股劲,就没有那么难受了,而且泡了药的水带着一股清凉,大大的缓解了身上的痒痛,让南凉太子舒服的直哼哼。
一连泡了两刻钟,待到水温渐凉,身上的红肿渐渐消了下去,没有先前那么腥红刺目后,南凉太子就从木桶里出来了。
在随从的服侍下,南凉太子穿上了干净的衣服,可想到在冰冷的水里泡了三个时辰,他心中的郁气怎么也散不去。
他冷冷地看着那个,去城镇为他寻药的随从……
“殿,殿下,饶命!”那随从吓得一哆嗦,人就跪了下来,伸手往怀里掏了掏,可吓得太厉害了,半天也没有把怀里的东西掏出来。
“没用的废物!”南凉太子冷哼一声,转身……
跪在地上的侍卫暗松了口气,以为危机解除了,正要将怀中的药瓶掏出来,可就在这时……
南凉太子突然抽出身侧随从的佩刀,而后猛地转身,挥向跪在地上的随从。
“啊!”跑在地上的随从惨叫一声,下一秒便是人首分离。
他的头落下来,在地上滚了数圈,眼睛瞪得大大的,似死不瞑目,而他的身体,仍保持着跪地的姿势,手放在胸口处。
南凉太子却看也不看一眼,将手中的刀一丢,拍了拍手道:“处理干净。”
“是,殿下。”另三个随从怔了一下,随即面不改色的上前善后。
跟在殿下身边的时间久了,他们早就习惯了殿下的喜怒无常,杀人如麻。
今天是这人,明天也许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