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梅林的传人

摸索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轻轻放到了两人中间的玻璃柜上。

    那是一个朴素的木盒，像是用胡桃木雕出来的，铺着暗红色的缎面，里面嵌着一个指环，银色的指环，看不出材质，有一只银龙盘旋在指环上，或者说是银龙盘成了一枚指环，艾德里安能看到在它里面循环流淌的能量，以及指环上隐隐浮动着的玄奥符文，这无疑是一件极其强大的魔法器物。

    “巴尔萨泽……巴尔萨泽……”

    艾德里安嘴里重复着男人的名字，好一会儿他才艰难的将目光从指环上移走。

    “你是梅林的传人？”

    “我不记得我有说过这个。”

    巴尔萨泽抱起了双臂，没有进一步动作。

    “大名鼎鼎的龙之指环，要想不知道可就难了。”

    艾德里安彻底摆脱了指环对自己的吸引，他看着巴尔萨泽，轻笑了下，“你的保密工作做得不太好。”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

    巴尔萨泽凝视着艾德里安，他对眼前这位年轻巫师还有所怀疑，但最终决定暂时接受这个说法，“最近一百多年我是有些着急了，难免走漏风声。不过我必须纠正你的说法，我是梅林的弟子，却没有继承他的衣钵。”

    “那你来我这是想让我试试这个？”

    巴尔萨泽点了点头，艾德里安见状连忙举起右手挡在了面前，“还是算了，你不觉得我有些超龄了吗？”

    梅林的指环确实是一件强大的魔法器物，但它显然是有主的，艾德里安毫不怀疑，如果某个抱有别念的歹徒拿到了这枚指环，等他戴上之后绝对会见到一个天大的惊喜。

    “你是比我想象中的要年长不少，不过你的魔法造诣在这个年龄可不多见。”

    “只是不多见？”艾德里安眯起了眼。

    “好吧，说实话很罕见。”

    “这还差不多。”

    艾德里安心满意足，他摆手清空了残余的魔药，共鸣药剂只在刚刚熬制出的半小时内有效，那些魔药用具跟着巫师的动作都飞回了原位，“不要看着我了，我不会试的。说起来你这几百年就捧着这个宝贝到处跑，去寻找梅林的传人？”

    艾德里安一直觉得巴尔萨泽有些死脑筋，如果是自己的话，可能会变通那么一点点，比如亲自带上那枚戒指试试。

    “年轻人，虽然我看不到你的思想，但你的神色出卖了你。”

    巴尔萨泽从凳子上跳了下来，拿回了展示柜上的盒子，他的眼中有些愤怒，“梅林是我的老师，我不会擅动他的遗物。”

    “别倚老卖老，我也没有那么年轻。”

    巴尔萨泽笑了，“活的长就有这个权利，忘了告诉你，下个月就是我一千二百三十二岁的生日。”

    艾德里安瞪着眼前的老不死，半晌才憋出一句话，“你赢了。”

    活了一千多年的中年男人戴上了自己的毡帽，他回头向艾德里安致意，“我要走了，凳子你自己处理吧。”

    “等等。”

    艾德里安叫住了离去的巫师，他的心中忽然萌生出一个想法。巴尔萨泽已经活了一千多年，他毕生都在和各路黑巫师斗争，永无休止，无疑是一位精擅魔法的大法师，而自己除了邓布利多外就再没遇见过类似水平的法师了，和他搭上关系，至少可以请教些魔法上的问题。

    巴尔萨泽右手停在了门上，“怎么，又想试试看了？”

    “不。”

    艾德里安看着年长巫师的背影，慢慢说道，“或许我可以给你点梅林传人的消息？”

    门前的大法师猛地转过了身，一丝魔力波动从他身上涌出，货架上物品立刻开始颤动，“告诉我你知道的！”

    “放松点，坏了都要赔的。”

    艾德里安伸手抚平了周围的魔力波动，“我确实有那么点消息，至少可以让你少跑些路，不过——”

    巴尔萨泽皱眉盯着面前的年轻人，沉默了片刻，他的声音阴沉，“说出你的条件吧，我提醒你别狮子大开口！”

    “对你来说很容易，我只想和你探讨些有关魔法技艺的问题。”

    “就这样？”巴尔萨泽有些惊讶。

    “就这样。”

    “这个好说。不过还得看看你口中消息的价值，你知道，我很忙的。”

    “好吧，我明白。”艾德里安就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搞定，他得拿出点真东西，“梅林传人会在美国出现。”

    “详细点。”

    “就在纽约。”

    “这个玩笑不好笑！”巴尔萨泽忍不住咆哮，“我来美国已经五十年了，纽约根本没有传人的气息。”

    艾德里安非常平静，“我是说，未来的纽约。”

    “未来？”

    巴尔萨泽有些失神，呆愣了几个呼吸，回神后他勉强压抑住胸中的怒火，目光在艾德里安身上扫过几个来回，旋即轻哼一声，“我并未在你身上看到这种惊人的天赋，你最好不要再撒谎了！”

    “你说的不错，我的确在预言上没有什么研究，不过我曾经有幸认识一位女巫，她姓卡珊德拉。”

    艾德里安把特里劳妮搬了出来，他没有说谎，只是特里劳妮没有做过这个预言而已。

    “阿波罗的祭祀么……”

    巴尔萨泽再次沉默，目光黯淡了下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杂货店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思索了许久，客人转身推开店门，没有停顿，“我在曼哈顿有家店，离这里只隔了条河，你找得到的。”

    “你在曼哈顿有家店？”

    艾德里安一愣，想明白后连忙对着男巫的背影喊道，“巴尔萨泽，你他么耍我呢！”

    梅林的弟子已经看不见踪影，店里只留下了他的笑声，“谁还没年轻过呢，记得别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