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未知的声音

太好笑了！巴恩斯心里其实在这么想，他抬头只是不想让巫师发现自己在偷笑。巴恩斯从来都没想到过万事通先生也有吃瘪的时候！原来这位神奇的巫师也是个人类，并不像看上去那样无所不能，他也会有被人看穿心思的时候。如果不是不知道谁在说话，巴恩斯现在就想和这位陌生人击个掌。】

    “你还想和它击掌？”

    “不，我没有，它在挑拨离间！”巴恩斯愤怒地扫视着周围，看上去下一刻就要这位诽谤他的陌生人打上一架。

    【巴恩斯在说谎。】

    “嗯哼？你在说谎？”

    “我没有！”

    巴恩斯再次大吼。

    【又在说谎。巴恩斯是个谎话精，他说过多少谎来着？让我们想想，哦，对了，关于酒馆的那个——】

    “停下来，这和史蒂夫没有关系！”

    巴恩斯狂怒地咆哮着，顺手掀翻了身旁的一个货架，上面摆放的旧货全都掉到了地上，一个玻璃艺术品不幸碎成了渣。

    “巴恩斯，巴恩斯——”

    艾德里安眯着眼抱起了胳膊，靠在墙上，嘴角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现在突然不想处理这个来源不明的诡异声音了，“亲爱的巴恩斯，哪个酒馆发生了什么？comeon，说出来，让我听听。”

    “那不关你的事！”

    【巴恩斯气急败坏，他在虚张声势，他还打碎了个花瓶，它值三百美元。那么，关于史蒂夫——】

    “好吧，好吧，我是个谎话精，我在说谎，好了吗！停下吧，上帝啊！”

    巴恩斯屈服了，就像声音说的那样，他是在虚张声势，他现在只需要让那该死的声音停下来。

    【善解人意的声音听到了巴恩斯的心声，于是它决定不再讨论关于史蒂夫的事情。】

    “你真的有那么善解人意吗？”

    巴恩斯怀疑地转着脖子，只是不知道该看向哪边，那声音来源于四面八方。

    【声音从不说谎。】

    焦虑的鬼魂松了一口气，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玻璃碎片，“它真的值三百美元？那可比我半年的薪水还要多。”

    “通货膨胀已经有半个世纪了，现在的美元可不像你那个时代那么值钱。”

    艾德里安痛心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为他的智商感到忧心，“放心吧，不用你赔偿的。我需要提醒你，你应该学会抓住重点。”

    店主随即抬起了头，他收起了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目光直视前方，“不知道您是哪位？我只是个小小的巫师，这些小伎俩想必对您也算不上什么。如果您需要某些帮助，我愿意竭尽所能去做，还请现身吧。”

    【巫师用上了敬语，他在自降身段，他想把声音诱骗出来。但是，声音只是个声音，没有形体，巫师的企图终究是要落空的，巫师不甘心的叹了口气。】

    空气中的声响刚刚散去，艾德里安就叹了口气。

    “它不但知道我们在想什么，还能预知未来！”

    巴恩斯睁大了眼睛，细细打量着艾德里安的面部，“为什么我看不出来你在不甘心？”

    “不要揣摩一个巫师的想法！”艾德里安心虚地咬了咬牙，“那么，声音，我就称你为声音吧？既然你无所不知，那你能告诉我有关哪个的事情吗？”

    “哪个是哪个？”

    巴恩斯听不懂巫师的话。

    艾德里安没有回答，他在全力运转大脑封闭术。

    【巫师在打哑谜，他想试试声音是不是真的无所不知。这个问题巫师是注定得不到答案的，因为在五秒之后，他们就要离开这里，巴恩斯会第一个注意到这件事。五】

    “巫师，我怎么了！”

    巴恩斯第一个注意到有事情在发生，他的灵体再次变得透明起来，比最开始现身时还要透明的那种。

    “我不知道——”

    【四】

    艾德里安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也在变得不真实，顾不上使用大脑封闭术，他竭力去放空心灵，努力沟通附近的空气、水、风还有土壤的律动——这是德鲁伊的魔法，他想借助自然的力量去抗衡未知的存在。

    【三】

    “快做点什么！我就要消失了！”

    巴恩斯徒劳的挥舞着双手，向巫师扑过来，他想抓住巫师，却从沙发中间穿了过去，他的身体几乎已经看不见了。

    【二】

    “Sonofabitch！你赢了！口袋飞来，终极加护！”

    耳边的倒计时仿佛一记闷锤，重击着艾德里安的头颅，他根本放空不了。千钧一发之际，艾德里安勉强施出了最后两个咒语，将自己的魔法口袋拿到了手，同时启动了最高级的保护魔法。

    【一】

    “艾德里安——”

    巴恩斯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彻底不见了，和他同时消失的还有巫师，以及，那个声音。

    微弱的呼喊声回荡在杂货店中，客厅里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一个货架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还有遍地的玻璃碎片，提醒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争斗。

    橱窗外，没有一个过路人注意到这个雷克先生杂货店的存在。

    小镇，又回到了以往平静的模样，一切照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