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二章海波未平危局现（七）

得格外冷清。作为破奴城宣慰使司和破奴侯府的当家人，有着多重身份的郑泰正在等待一个老朋友的到来，此人是崇祯皇帝身边的红人秉笔太监曹化淳。虽然曹化淳来之前找小内侍递话，说是多日不见想与郑泰叙叙旧。可郑泰当然清楚，曹化淳来此的目的与京城最近的传言有关。眼看着临近年关，京师突然流传着破奴侯正在准备一场大战。

    至于破奴侯这场大战在什么地方传言语焉不详，别看破奴侯最近蔫巴巴没干啥坏事，可崇祯皇帝再次断绝边关榷场，连普通百姓都认为睚眦必报的破奴侯正在憋着坏呢。破奴侯要是冒坏水，就一定有人为此承担后果。上次建奴入侵大明京师，战后数人为此进了诏狱，孙承宗虽被崇祯皇帝挽留依旧被罚俸银五百两。崇祯皇帝自己也没能逃过御史们的进攻，当上皇帝才三年的朱由检，成为大明历史下罪己诏最早之人。

    这个罪己诏被崇祯皇帝视为莫大地羞辱，他不教训这幕后黑手张平安，朱由检是忍不下这口恶气。崇祯皇帝出招教训了破奴侯张平安，历来不把崇祯皇帝放在眼里的破奴侯如今准备反击了。为此，曹化淳特地屈尊来到张家庄，就是郑泰回话说，破奴侯有严令，郑泰如没必要不允许留在京城。曹化淳从北安门（今天故宫北门）出来，向西走皇墙北大街，过太平仓向北插向西面西直门。曹化淳在西直门内大街看到，破奴城宣慰使司下属的“银广聚”和“五福”货栈门前依然热闹，更热闹的当属“五福”货栈东侧的“聚美楼”。

    缺少男人作案工具的曹化淳自然不会“聚美楼”这样的妓院，可他对这里的消息却是听了不少。以前这里的妓院是以蒙古美女为主，林丹汗和蒙古万户姬妾是这里的红牌姑娘。男人的口味永远是变化的，蒙古美女玩多了也就腻味了，京城爷们甚至挑剔地认为，蒙古美女的皮肤远不如咱们大明扬州瘦马。不过最近“聚美楼”推出买一送一的活动，玩一个西域畏兀尔美女，可以让蒙古裸身美女在身后推波助澜。

    这下，京城的爷们有福了，西域美女他们都没见识过，不要脸的破奴侯挣不要脸的钱永远是那么有新意。作为内廷第一人的曹化淳，经过这几年的磨砺深知官场险恶。他不得不承认魏忠贤对待破奴侯的策略无疑是正确的，破奴军在大明关外数百里，却能决定京师北部边关的稳定。最近京师谣传破奴军有大动作，仅仅一个谣言就令京城粮价飞涨，储存在张家庄上百万粮食在其价位最高时全部出货。

    粮食都还没来得及从破奴城宣慰使司驻京衙门运出，从张家庄又传来消息说，破奴侯张平安准备攻打建奴控制的辽东。这个谁也想不到的消息，令京城粮价出现大跌，就这一进一出京师里就有八家大粮商破产，张家庄的破奴城宣慰使司仅靠谣言就赚了上百万银子。最近又有传言说破奴侯突发癔症，不打辽东了，准备打蒙古林丹汗。这些真真假假的消息，令京城的粮价忽高忽低，连紫禁城里的崇祯皇帝都被惊动了。

    曹化淳深知崇祯皇帝为大明社稷没日没夜地批改奏章，就是想扭转大明暮气渐浓的颓势。曹化淳通过锦衣卫传来辽东大旱，大清建奴为解决粮荒准备再次入寇边境，大清铁骑一度包围了抢建大凌河的大明官军。早前数月，皇太极带领六万八旗精锐和十三万汉军旗，准备阻拦大明修建大凌河城堡。孙承宗请了圣旨，力促破奴侯张平安牵制建奴，正忙于转运财货的破奴侯只派出破奴军中胡明利刃营在蒙古朵颜部巡游，抓捕建奴斥候遮蔽战场，皇太极围攻大凌河的大军立刻停滞在三百里外十三山驿不敢南下。

    崇祯皇帝才关闭榷场，破奴侯要反击的话招法不少。兵部尚书孙承宗曾经向崇祯皇帝上奏，如果关闭榷场最有可能引发的后果是，破奴侯带兵北上去攻打林丹汗。一旦破奴侯带破奴侯主力离开破奴城，就等于放建奴扣关，大明边关能抵挡得住建奴的再次入侵吗。但崇祯皇帝此时已经骑虎难下，朱由检对付破奴侯的组合拳已经左右开弓打了出去，要想收手已然不太可能。作为大明内廷的秉笔太监曹化淳，面对崇祯皇帝再次犯浑拉出的稀屎，曹化淳不得不前往破奴城宣慰使司驻京衙门擦屁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