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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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的阿古达木山东南，呼啸地冷风中卷起漫天枯黄落叶，一队千人双马骑兵正向深山进发。他们是负责向西搜索的破奴军黄伟部斥候，保护着参谋部五个测绘参谋一面搜索一边测绘地形。而负责这次测绘差事的参谋千总张汉，更是对此高度重视。

    张汉深知地形对战争的重要性，也知道张大帅今后战争重点所在。上次平安城两路千人斥候队被蒙古林丹汗部全歼，就是他带的参谋做的谋划。虽然，这个方向上破奴军副帅陈挣为此承担了主要责任，破奴军副参谋长的职位至此与他失之交臂。张汉也知道张大帅对战敌人时，最看重地形地貌，这次与蒙古林丹汗的交易，就是为下一次战争做准备。

    张汉带队走的是中路，在他斥候队前方二十里以及左右各有五只斥候队。他还知道两个都统领黄伟与许梁商议的结果，是黄伟负责向西搜索并派出五千人接应部队，许梁部则负责北面。两只部队联合进兵时，按破奴军传统要是没有张大帅特别授命，资格老的统领自然成了一方总指挥。显然，张大帅在无形中培养破奴军中的这个传统，黄伟毫不客气地成了这里的老大。

    张汉今天带领七个测绘组参谋们，要测绘方圆数百里的地形。张汉架好高倍望远镜，手里拿着画板亲自绘制地形图。要说破奴军中测绘高手，张大帅当属第一人，往下排就该是参谋长古新，张汉位列第三。他一面画图一面感慨，林丹汗一定想不到，张大帅在和草原曾经的霸主交易时，还在为消灭对手进行战争准备。张大帅说得好，谁准备的越充分谁就能在未来的战争中占得先机。

    这场交易进入了第七天，双方的信任度随着交易的平稳交接在逐步提升。只是张大帅一个不安的感觉，就让三万多破奴军顶着寒风进行警戒。即便这样，破奴军将士没一人敢质疑张大帅的预感，多次的战争经历告诉他们，战神般的张大帅预感往往会成为现实。

    在无路丛林山地搜索的黄伟部斥候千总费金，他有个令人羡慕地外号“费劲”，他的外号之所以让人羡慕，得益于这个外号是破奴军那个爱给人取雅号的张大帅亲自给叫开的。最令费金自豪的是他左手臂上歪歪扭扭的刀疤，那是张大帅亲自缝合地，自打破奴军有了贾院按后，其他破奴军将士就再没有这个待遇了。破奴军在各战兵营中除了统领外不设副手，按张大帅定下的战场条例，他这个甲队斥候千总在战时自然就是统领的副手。

    费金带队搜山时，排成扇形在高大的松木间穿行，二三十丈高的百年松木遮蔽了他们的视线。高大的松树粗大的根系令斥候的穿行缓慢，他们都生怕一个不小心战马的腿就会被树根绊倒折损，断腿的战马就此废掉。战马作为破奴军将士在战场上最亲密的伙伴，当然要细心关照。阿古达木山的森林以松木为主，厚实地落叶掩藏了战马沉闷的马蹄声，因此杂木只能在森林边缘生长，当斥候队在费金的带领即将走出森林时，费金突然在马上站立身形，高举握拳的右手示意全队停止前进。

    老于战事的费金在寂静的森林里发现了异样，多年的斥候经验告诉他，前面地那片灌木林太过安静，偌大的一片林子除了风声居然没有半点响动。费金放下高举的手从马鞍桥处拔出战刀，在头顶晃动一圈后向前一个空刺，所有斥候立刻右手拔刀，左手解开腰间软麻护套中的手铳搬开*，做好了射击准备。在森林里搜索的斥候们，受地形限制没有带骑兵专用骑枪，两把挂在身体左侧的手铳就是他们长距离攻击武器。

    费金用眼角的余光左右扫视，看到所有斥候都做好了准备，他用战刀向左面一个斥候伍长一指，然后向前一挥。这个伍长立马带领手下十余兄弟，把备用马匹交予身后的同伴，轻磕马肚向前缓马而行。他们在前行的过程中拉下骷髅面甲铳口朝天，骑兵斥候相互之间拉开十丈的距离，为的是扩大侦查范围。越是接近灌木林他们越是小心，六十丈的这段距离他们用了一炷香的功夫。

    他们刚到灌木林前，伍长何大勇刚举手示意停止前进，就听见“呜！”地一阵箭矢发出的厉声，黑云般的箭云向他们袭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