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语碟的背部如今已是惨不忍睹,十几杖下去早就已经是皮开肉绽了,更别说要经受住六十大板了,这六十大板下去,怕是她的一条小命,都要魂归西天。
她清醒的意识被剧烈的疼痛感不断地冲击着,原本苍白的脸色已经是惨白一片,呼吸都变得清浅,仿若随时都会断气身亡。与之截然不同的,是她的那双眼,如同大漠里的猎鹰,深邃而又锐不可挡,如水般的清澈倒映之下,是那比夜空更加神秘动人的光泽。
“三十七!”随着这一杖打下去,祝语碟的意识也开始逐渐一点一点地涣散。
杖刑的侍卫见祝语碟恐怕已经不行了,停了下来,问向云儿,“这儿怕是不行了,再打下去怕是会没命,可还要继续?”
“怕什么,这丫头做错了事就该受罚,给我继续打。”谁知云儿却是丝毫没有打算放过祝语碟,冷声命令着继续。
行刑的两人互看了一眼,看来这丫头今天,不死是不行了。
粗重的板子高高举起,再次落下的瞬间,一个人影冲了进来,受住了这落下的一板。
苏依依捧着祝语碟的脸,眼角瞥到她后背上的伤,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衫,看着她惨白一片的小脸,两行清泪不受控制地流下,“语碟,语碟你一定要挺住啊,我回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回来了。”
祝语碟艰难地睁开眼睛,吃力地向着苏依依露出一个微笑,声音微弱地回道,“依依,你回来了?”
行刑的两个侍卫不知道该如何,只得看着云儿。
云儿见这苏依依回来了,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冷声说道,“给我继续打!她若是愿意,这接下来的板子,不如就由她受了好了。”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院子,侍卫高高举起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皇上驾到!”
众人惊恐地回头,看见一道明晃晃的身影,连忙下跪,“参见皇上!”
常皇威严的气压刹那使整个院子的气氛都变得低沉,所有人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里,发生了何事?”常皇的声音就像是一道冰冷的利剑,刺得每人心头一颤,却是久久都无人敢开口。
“你来说。”常皇走到嬷嬷身前,沉声说道。
那嬷嬷惶恐着颤抖着身子站起来,尽量稳着声音回道,“回皇上,这个婢女将宫中娘娘送来清洗的衣服染了污垢,还抵死不从,老奴为了以儆效尤,这才对她们略施惩戒。”
“哦,抵死不从?那你又是如何得知这衣服就是她们染脏了的?”常皇的声音听起来无波无澜,可就是这一抹不同寻常的淡漠里,透着令人恐慌的威压。
“回皇上,这衣服取来的时候是完好无损的,今日交给她们两人洗了后,就变成了这样,除了她们两个,没有其他人接触过这件衣服,除了她们,老奴想不出别的人。更何况,有人亲眼看见她们两人将污渍泼上去的。”那嬷嬷说到后面,脑子倒是越来越清醒,语气也变得越发镇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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