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那沐家二小姐虽是嫡女,却是自小养在乡下的,还没走近,一股子乡土味就传过来了,如何能与郡主相比?再说,她那病病歪歪的,不在家好好养着,竟然也来到了前线,简直把沐家的人都快丢完了。”
余钧彤娇笑道:“也是,像她那种人,也不过是命好,托生在了沐家罢了。不然谁晓得她沐清漪是谁?”
说话之间,倩桃又帮她梳妆打扮完毕。
余钧彤吃了些米粥,吃到一半的时候发现那碗里面竟然有一团黑黑的东西,她无心去看,便觉得胃里一阵翻滚。
她自幼养尊处优,从未见过脏东西,现在倒好,那些下人竟然都这么不上心了,竟然给她端来了一碗带有污渍的粥。
余钧彤气急,连粥带碗摔了个粉碎。
倩桃吓坏了,立马跪在地上。
余钧彤怒道:“去,把煮粥之人给我叫过来!”
倩桃这才慌慌忙爬了起来,着着急急去了。
没多久,倩桃便拿着那伙房之人来了。
余钧彤端坐在椅子上,冷哼一声,“虽然知道军中伙食差,但是本郡主竟然不知米粥里头还可以拿泥巴来充数!到底是你们伙房想出来的新鲜主意,还是单单这般对待本郡主呢。”
那伙房之人面上顿时挂不住了,忙解释道:“是小的疏忽了,小的这就重新做一碗给郡主。”
余钧彤没好气道:“一次有脏东西,就指不定会有第二次。就算你重做,本郡主却是再也不敢吃了。”
那人不知如何回应,只得低头不语。
此时,余钧彤又发话道:“你们都出去!”
一般余钧彤屏退左右的时候,就意味着她要悄悄施以颜色了。倩桃慌慌忙与其他守在旁边的丫鬟、侍卫都退了出去。
那伙房之人,站的久了,腿显然有些木了。一条腿不自觉地耷拉着。仔细看去,分明是有残疾。
对了,这人就是恒远。
余钧彤绕着恒远走了两圈,凌厉的笑声传了出去。
继而她压低了声音,道:“不知道五王子对这个身份适应的如何?”
恒远面上看不出悲喜,只是说道:“尚可。”
“尚可?堂堂北荻五王子本该是养尊处优,可是却在我西陵大营之中忍辱负重,时刻看人眼色,如何称得上‘尚可’二字?”
话中讥讽,不言而喻。
恒远懒得与她说这么许多,只是轻描淡写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想要在这天下间分一杯羹,自然便要吃的苦中之苦。”
他摸了摸自己的左腿,眼神中闪出一丝狠厉。
“有太子在,北荻五王子的身份也算不上什么荣耀。”
“王子的胆识,真真让我佩服。”
余钧彤不失时机地夸赞道。
然而恒远却不欲与她废话,直直问道:“郡主叫我过来,想必并不是为了与我叙旧吧。既然有话,不妨明说。这军中那么多眼睛盯着,若是被人发现了,怕是你我都要惹祸上身。”
余钧彤瞬间收敛了笑意,道:“确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