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谦的眉头蹙的更深,缓了几秒说道,“晚晚,为什么不回答我?”
江晚听到谢之谦的话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轻轻的笑道,“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爱或者不爱,只有两个答案,这并不难……”
江晚摇了摇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抬到眼前晃了晃,并隔着透明的玻璃杯和红酒的酒液,看向谢之谦的脸,“如果只是需要个爱或者不爱的答案,那所有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这个世界上也就不需要再有为情所困的人了。”
说完,她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还是和之前一样,凑到嘴边后,几乎都是一饮而尽。
谢之谦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把自己落下的酒默默的喝掉,然后继续说道,“最后一个问题,晚晚,你告诉我,为了他好的离开,你其实是不是很难过,也根本睡不好觉,吃不好饭?”
眼底浓重的大雾,慢慢的覆盖住她如水的双眸,她没有说话,而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接着又是一饮而尽。
都说喝烈酒会越喝越醉,可为什么她越喝越清醒?
清醒到甚至还能听懂谢之谦话里的意思,清醒到她还是能够感觉到她的心已经痛到麻木的知觉。
就在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准备仰头一饮而尽的时候,就被一只大手抽走了手中的红酒杯,她恼怒的蹙了蹙眉,抬起头,正要对谢之谦发脾气,接着,就有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
“晚晚,很晚了,跟我回家吧。”
居然是裴屿森。
谢之谦在裴屿森走进来的那刻,就默默的退出了包房,把空间让了出来。
这会儿偌大的包厢里,只剩下坐在餐椅上,已经有些醉意朦胧的江晚,和站在她身边,正低着头,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高大挺拔的男人。
包厢里很静,静的她可以清晰的听到空调吹出的冷气声音。
和男人胸口剧烈起伏,而从薄削的唇里发出的略有些粗重的喘息声音。
他好像淋了雨,深黑短碎的头发,和熨烫精致的手工西服上,都沾染了不少的雨水。
就连那双永远都一尘不染的高级手工皮鞋,也都跟着沾染上了不少雨水,即便这样,他整个人看起来也并没有丝毫的狼狈,反而有些颓废的性感,那种让人看了一眼,就很难移开视线的性感。
她仰着脑袋,只跟逆着棚顶光影的他对视了大概有两秒钟,就仓皇的挪开了视线,她怕继续下去,她会暴露她隐藏好的所有情绪,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又不得不承认,她很怕他。
当然,并不是那种单纯怕失去的怕。
而是那种明知道可能会失去,但却要眼睁睁的看着失去的那种怕,没有理由的怕。
“走吧,晚晚,跟我回家。”
江晚纤细的手腕被他的大手扣住,她挣脱了一下没有挣脱开,微蹙的眉头,不禁皱成了一团,“……家吗?”
她又仰起精致尖细的小脸,看向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男人,“裴屿森,我突然回国,是不是让你产生了什么误解?”
男人没有说话,深邃如夜的双眸依然紧紧的盯着她。
江晚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接着又说了一句,“如果有的话,我在这里正式向你道歉。”
几秒后,她再次仓皇的移开视线,并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披散的头发从耳后滑落到脸颊上,让人有些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至少从他所站的这个角度,并不能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和情绪。
“我记得……我好像跟你说过,我不会久留,只是想陪甜甜多待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