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懒得解释,是因为别人认为她是什么样的人,她都无所谓,也不在乎。
可和他结婚后,她却迫切的希望他的家人用对正常女孩的眼光看她,可能因为在乎,所以才会迫切。
但现在他们离婚了,她又觉得他们怎么看她都无所谓了,毕竟她不是他们家的儿媳妇或者孙媳妇了,而对于他们来说,她或许已经从裴太太的位置退下来,变成了裴屿森身边的某一个女人,已经不具备任何的威胁。
“不用有压力,做真实的你。”
他的字里行间还是坚决要带她回去的意思,她也没再接话,或者说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
到了拘留所,是上午的八点钟。
阳光穿过玉兰树干枯的树枝缝隙,漏射在地面上,形成一片又一片斑驳疏离的影子。
烟灰色宾利车子已经稳稳的停在了拘留所门前的停车坪前,两人同时下车,一前一后的往里走去。
因为提前打好招呼,两人进去就看到了苏朵。
她被关在了一个单独的房间,里面除了光线有些暗,其他的生活必需品几乎都有。
电视,小冰箱,小洗衣机等等,一应俱全。
不过电视只能看一个频道,四面墙壁都是软包,防止关押人员撞墙自杀。
电视的旁边有一个小书柜,书柜上面摆着各种书籍,国内外的各大设计书刊,时尚杂志,以及中英文通本。
苏朵的气色还不错,只不过常常见不到太阳,会有一丝病态的惨白,她看到两人,放下手中的设计书刊,走到一旁的会客椅上坐下。
“你俩怎么突然会来?”
她以故意伤害罪被关押在这里,虽然具体的刑期还没有定下来,但在这期间是不允许探视的!
从进来到现在,爸爸妈妈没见到,爷爷也没见到,每天除了四面墙壁,和只有一个频道的电视,剩下的好像就只有这个小书架和上面摆放的设计周刊和各种中英文通本了。
裴屿森没说话,高高大大的身影几乎遮住了门口射进来的所有光线,他跟在女孩身后走过去,坐在苏朵旁边的会客椅上,本来想从裤袋里摸出烟盒,点一支烟抽,但一抬头就看见了墙壁上禁止吸烟的标幅,还是默默的把烟盒收了回去。
江晚也没说话,或者应该说,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沈廷遇出事那天,她被警察带走前的那句死生不再相见的那句话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徘徊,怎么也挥散不去。
“沈廷遇醒了吗?”
苏朵见两人都这么沉默,拿起会客桌上,其实也就是一个简单的小圆桌上的水杯,凑到嘴边抿了一口,“你们来找我,是因为他吗?”
能够疏通拘留所里的关系,现在整个林城除了裴屿森,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这么说并不是因为拘留所里的关系有多复杂,而是苏家被扣上贪污受贿的帽子后,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媒体以及世人的监督中。
小到路人甲乙丙丁,大到集团经理总裁。
每个人都喜欢八卦,尤其是这种带着两大家族的恩怨情仇的八卦。
就是守在她房间外的女看守员,每天都会偷瞄进来十几眼,像是她身上长出了花一样。
裴屿森还是没说话,而是伸出修长的手臂搭在圆桌的桌沿上,显然在等着江晚开口。
江晚当然也知道男人沉默的意思,这件事他不好开口,也没有立场开口,只能让她以朋友的角度去劝。
“他怎么你了吗?”苏朵见江晚也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精致的眉心一点一点的皱起,“你看起来很不情愿,好像他逼的一样!”
江晚摆摆手,“没有,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