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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太累了,被窝又很暖和,看了一会裴屿森的手机,就慢慢的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放在她驼色大衣口袋里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
她一开始只是被这声音扰的翻了个身,并没有被吵醒,转过身很快就睡着了。
可打电话的人似乎很执着,一遍接着一遍,直到她被扰的头疼再也睡不下去,才套上拖鞋,跑到一旁的挂衣架,拿出驼色大衣口袋里的手机,滑了接听键。
因为刚刚睡醒,加上光线昏暗,又有着被吵醒折腾出的很大的起床气,声音里不受控制的就带着几分恼意,“谁啊!”
那端的白桃以为自己按错了号码,将手机拿离耳边,看了一眼上面的备注,确定没错后,才软着声音说道,“晚晚,是我。”
江晚像是迟钝了几秒钟,才想起这个声音是谁。
“抱歉,我刚睡醒,这么晚了,有事吗?”
白桃嗯了一声,先是跟她说了一下心理咨询室的筹建,后来又突然说了一句,“晚晚,你能不能去救救方经纶?”
方经纶?
他们不是分手了吗?难道又和好了?
江晚抿唇,想起他和沈廷遇的通话内容有提到他,尤其是那个“绑”字,心像是跌落了悬崖,不断的下坠。
“他怎么了?”
白桃娇娇软软的声音漫出丝丝缕缕的痛苦,带着哽咽,“昨晚他和裴屿森喝酒,不知道因为什么打了一架,现在被裴屿森绑去了军区牢戒所,我怕……我怕他会对方经纶用粗,或者失手杀了他。”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么严重?
江晚听后,胆战心惊的套上挂在衣架上的驼色风衣,穿着拖鞋就往外跑,边跑边听到白桃说道,“我也不知道,方经纶没跟我说。”
“好,我知道了,你也别着急,我现在就赶过去看看。”
白桃听到她的话后,似乎松了一口气,“那就麻烦你了,晚晚。”
“没关系!”
挂断电话,她就咚咚咚的跑下楼,问了大概有五六个人,才问出牢戒所在哪。
可能是她之前结婚的时候闹的人尽皆知,离婚的时候也闹的人尽皆知,这张脸都堪比明星了,大家都纷纷的认出她来,一路几乎都没有人拦阻。
找到裴屿森和方经纶所在的惩戒间时,方经纶已经被裴屿森揍的奄奄一息了。
嘴上的胶带掉了,蒙在眼睛上的黑布也掉了,只有双腿和双手被绑着,大口大口痛苦的喘着气。
女孩奔过去,牢牢的抱住男人劲瘦又充满肌肉线条的腰身,“裴屿森,别打了。”
裴屿森的眼睛是红的,整个人都处在疯狂暴戾的状态,在挥打的动作中,突然被一双柔若无骨的双臂环住,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把人往旁边甩。
江晚连惊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被男人挥甩过来的力度,整个人以非常狼狈的姿势往一边倒去。
男人的神经线在余光中瞥到那张熟悉的美人脸时,突然被蛰醒,又一个箭步去抓,在女孩倒地前,将她一把拽进了自己的怀里,避免了她跟地面亲密撞击的机会。
他的眉眼是一层浓稠的化不开的冰霜,呼吸很粗重,肌肉线条紧绷的厉害,能够想象到他刚刚是怎样的暴力,完全不像他平时淡漠斯文,英俊儒雅的样子,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有些陌生,还有一些危险的性感。
“这么冷的天,你来干什么?我不是说让你先睡别等我吗?”
虽然压抑着粗重的呼吸,但能够听出来,他声音里浓浓的不悦。
江晚死死的拽着他胸前的衣服,又瞥了一眼地面上浑身是脚印,脸上遍布鲜血,狼狈不堪的方经纶。
“风太大了,窗户一直在响,我……我睡不着。”
男人的呼吸平缓了一些,语调也恢复了以往的优雅和漫不经心,“编理由能不能编个像样点的?这么敷衍?”
江晚扯着他的衣袖,晃了晃,“裴屿森,别打了,我们回去吧!我好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