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歪头笑笑,眨了眨如水的眼睛,“总不至于是因为心疼我,大概真的怕明天躺在你身边的是一具尸体吧。”
“江晚,抛开感情的这块,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挺聪明的小姑娘,有心机有手段,又懂进退,甚至为了离婚,可以编这么大一出戏。”
他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嗓音低沉暗哑到性感,“你用我的手机给予儿发短信,引她出去找我,又跑到她的浴室里自杀,这一切,不仅让我,还让裴家的所有人都厌恶了你,没留一丝余地。”
“而这场戏也确实比你跑到奶奶那里,说我和予儿曾经相恋过的事情,所产生的效果,强无数倍。”
“是吗?”
女孩低低的笑,眉眼弯弯,“所以现在,就算我们不离婚,裴家的人也不会同意我们的婚姻继续下去。”
明明是一句问话,却被她陈述了出来。
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就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
“所以,你一直在打这个主意?”
就算他能够忍受她一直的自残或者自杀的行为,但家人那边呢?
亲人和爱人,又是两难的选择,两难的境地。
其实她从一开始想的就不是用自杀或者自残来搏他的心疼,而是在利用裴家的严谨家风来制造迷信。
都知道一个女人在一个老宅子里见了红,是非常不吉利的事情。
况且周兰清和裴予都是吃斋念佛的人,在这方面更是比别人来的根深蒂固。
“其实你仔细想一想,这跟你当时选择我还是裴予是一个道理,不过你那么杀伐果决说一不二的人,肯定不会让自己进退两难的啊。”
“结婚到今天八个月零七天,这么短的时间,你好像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自己。”
不管怎么开始,结束的时候都注定是落寞。
不过还是要感谢,这么狼狈甚至厌恶的结束,他还能够准确的记得他们结婚的天数。
这样就够,真的就够了。
“可能是我妄加揣测的太多了吧。”
江晚继续笑,没有一丝埋怨,而是淡然,就像人们常说的,既然相爱一场,我们就好聚好散。
“手腕的伤没什么要紧,我可以现在就跟你去民政局签字离婚,或者根本不需要我出现,只需要我提供身份证?”
“很急?”
男人眉头微微蹙起,精致的眉眼漫上一层不悦,“江晚,我裴屿森还真没有被女人甩的这么惨过,你是第一个。”
“上流圈里,流传我不识好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以为你早就知道。”
江晚知道,这件事情他既然答应了,就绝对不会反悔,再加上裴家那边的压力,他只会加快离婚的速度。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通知我,我下午会去蓝山别墅收拾我的东西搬走,至于工作,如果你想让我待到拍摄完毕,我会继续跟完,如果你不想……”
江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打断,“你见过离婚的男人,会让前妻在自己的眼前晃?”
“好,我明白了。”
男人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掐灭手中的烟头,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东西我会叫人给你搬过去,住院费我交了七天,如果你觉得不住没关系,可以随时出院,不会有人拦着你了。”
说完,男人就抬起修长的双手,阖上了西服纽扣,起身离开了病房。
江晚一瞬不瞬的看着男人的高大背影,出了这道门,他们以后再没有任何的关系,爱或者恨,统统都会烟消云散。
就像风没吹过,他们没遇见过。
……
裴屿森的效率很快,在离开医院的一个小时后,就将她所有的东西都送到了青龙湖公寓。
江晚手腕上的伤崩开,有些感染,无奈又住了几天院。
第五天的时候,她要回剩下两天的住院费用,打车回到了青龙湖公寓。
邓影心从裴屿森把江晚的东西搬回青龙湖公寓的那天,就将她一并送回了这里。
当然,没有了心理治疗师和复健师,她又开始像之前那样,时而糊涂,时而清醒,甚至走两步就累的气喘吁吁,只能坐在轮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