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定是饿坏了,赶紧吃饱些,自己还有好多话想要问她。n突然,北榷注意到无瑕手腕上多了一个手镯,金黄有纹,似蛇环绕。这是谁给她的?这造型为何如此奇特和逼真?n“这这手环精致逼真。”满屋子都是她“吧唧吧唧”的啃咬吞咽声音,他适时出声说道。n“谢谢。”无瑕边咀嚼边含糊回应北榷,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样找话题聊。n“吃完后好好休息一下,补充好精力才有力气做别的事情。”北榷努力让声音变得温柔,将与生俱来的冷意散去一些。n“谢谢。”无瑕埋头吃着,依旧客气回答道。n北榷的脸色却已经变冷,这才几天时间,为何她变成这个态度?走之前还依偎在自己身侧,靠在自己怀里,现在却生疏得叫他害怕。n空气中莫名多了一些冰渣的气息萦绕在无瑕鼻翼,她顿了顿狼吞虎咽的动作,顾不得满嘴油光泛发,抬头看向北榷。n还是那一身黑的让人窒息的袍子,黑亮如绸缎的长发柔顺无比,披在身后,散落些许垂落胸前。露出袖口的白皙双手紧紧相握,手背上已经有青筋浅浅冒出。n那细长桃花眼中散发着被冰封的怒意,英挺的鼻子此刻显得如此傲然。望着他鼻下的薄唇,无瑕突然想起一句话,薄唇者亦薄情。就是说他这种唇吗?n北榷就那样一直盯着无瑕看着,似要将她深深嵌入双眸之中,印入脑海之中,揉进骨髓之中。n无瑕也未言语,用无欲无情的眼神看着他片刻,便再次低头撕咬鸡肉吃着。n那冰封的火焰瞬间破冰而出,烧得他两眼灼痛。他阴沉说道:“除了谢谢,你便没有其他要对我说的了那?”n“嗯,还有,今晚我睡哪儿。”无瑕直接说道,却不知此言更让北榷难受。n“自然是这里。”北榷忍住语气的波动,一字一顿说道。n“可不可以另外给我安排一间,或者我去跟青燕睡也行。”无瑕拿起桌上的帕子擦了擦嘴和手,打了一个饱嗝。今日不知怎么,这桂花鸡竟吃不完。n她站起身子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许是觉得自己手上的油腻感还有,想去洗洗手。n身侧的北榷终于忍不住,一把将她拉过来坐在自己怀里。n无瑕赶紧伸出手肘抵住他肩头,怕自己手上的油腻弄脏他衣裳,又怕他像以前一样轻薄自己。n“怎么,连拥抱一下都如此抗拒?何时变得如此矜持了?”北榷低吼。n“是啊,我跟堂兄女子一般低贱轻浮,又何必在你面前扭扭捏捏!”无瑕被北榷的话语刺激到,想起那日沐浴被他撞见时他评价过自己的话语,更是一肚子气。n“既然不愿做作,为何身子如此僵硬!”北榷将搂住无瑕腰肢的手紧紧一握,让她与自己贴得更近。就算胸膛内跳动的心脏不是自己原有的,但也要让她知道,是她的出现,才让它跳得如此剧烈!n“怎么,雀娘阁主又要用强硬手段来与无瑕有亲密接触吗?”无瑕感到两人贴得越来越紧,满眼嘲笑阴阳怪气对着北榷说道。n那一声“雀娘”让北榷冷至心底,明明说过,要她叫自己“榷”。为何两人对话如此重的火药味?n“叫榷。”他一手捏住无瑕下巴,定住她的脑袋在自己正前方。他要看看,她的双眸之中,到底有没有自己。n“……”无瑕就那样看着北榷,没有退缩也没有反抗。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明明说好继续假装和和气气,为何却不愿像以往一样与他相处。n“这几日与凌四昼夜在一起,衣衫不整,想必相处得极好。”北榷突然说道,“手腕的割伤是在拿血救他吗?为何只有里衣了,那件束身白裳呢?就这么大摇大摆穿着里衣在那两个男人面前晃悠,真是不知廉耻!”n冰冷的声音敲打在无瑕身上,如一颗颗尖锐锋利的碎石,扎进自己肌肤,让自己体无完肤。n她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发现入鼻的都是寒彻入骨的冷意。n“你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吗?在生死面前,还有何男女之分!你没资格说我,更没资格说我们!”她挣扎着从北榷怀里挣脱,没发现自己声音已经哽咽。n“你是因为凌四还是因为那个男人,才对我这个态度!之前不都好好的吗?”北榷强行拉住无瑕,满嘴酸意。n“相比他们二人,你说你一个有着婚约又半身不遂的模样,谁更适合我呢?”无瑕终究还是脱离了他的禁锢,字字带刀,深深扎进北榷心口。n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些,可出口却成了这样,连话语都不受自己控制了。n北榷阴鸷望向无瑕,他知道她从未介意过自己腿残的事实,可如今却用“半身不遂”来形容自己,真是让他伤心彻底。n无瑕径直走到门口,并未回头犹豫。是他先挑起这场争执和战火的,他们彼此都需要冷静一下。n“你若去寻那个红衣男子,我便让他进的来,回不去。”n身后北榷的声音冻住双耳,让她双脚都有些迈不开。无瑕觉得心口堵的慌,空气中的寒意让她窒息得有些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