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张小七慌忙又千恩万谢,忽而他想起一件事来,“对了!陛下,龟兹国王派出杀手冒充你们焉耆人,绑架官府衙役,抢夺官银,企图嫁祸给你们!”
“恩,这事我倒并不担心,以大唐皇帝的英明睿智,他绝不会被这种小把戏蒙蔽了双眼的!”
“可这龟兹国王就没安好心眼儿,陛下,你可得多加提防才是啊!”
“唉,你有所不知,我焉耆和龟兹是世仇,我父亲,焉耆的老国王,就是被龟兹老国王白苏伐叠设计毒死的,现任龟兹国王白诃黎布失毕更是阴险狠毒,他和高昌国王鞠文泰就是西突厥养的两条恶狗,一东一西将对我焉耆虎视眈眈。
怎奈我焉耆国小民弱,这些年来,备受他们的欺凌,忍气吞声。
先前,我曾经秘密派遣国内的高僧,以敬献佛经的名义,联络大唐皇帝,以求得外援,可先后派了九人送信,竟全部被他们的细作害死,无一人生还,无奈之下,我才决定孤注一掷,亲自前往大唐,以此向大唐皇帝陛下表达我的诚心!”
张小七闻言,唏嘘不已,“陛下,您这国王当的也挺不容易呀!”
“这没什么!既然我是国王,就肩负着无上的使命,不能让臣民们对我失望啊!”
“您是一位爱民的好君主,焉耆国必会在您的治理下强盛起来的!”
“你不必恭维我,唉,尽人事,听天命吧!”龙突骑支面色阴郁,心事重重,催动骆驼加速行进,不再说话了。
赶了一天的路,傍晚时分,众人来到了一片大湖边,放眼望去,但见烟波浩渺,水天一色,浩瀚的湖面之上,大群天鹅在嬉戏翱翔,微风徐徐,一片片芦苇随风摇曳,湖水如镜,倒映着落日和晚霞,泛起点点波光,真叫人心旷神怡。
张小七不禁喃喃道:“这是哪里?我是在西域吗?”
龙突骑支点点头:“这湖叫做鱼海,方圆六十余里,湖的对岸便是我焉耆国的王城了。”
“怪不得高昌和龟兹都对你们垂涎三尺啊!这么好的地方,谁能不眼馋哪?”
“少侠说笑了。”
他们正说着,一骑快马疾驰而来,一个斥候滚鞍下马,慌里慌张地跑到龙突骑支近前,“陛下!我可算找到您了!”
“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昨日,高昌和龟兹两国突然同时进兵,在西突厥可汗阿史那薄布的统领下,从东西两侧夹攻王城!”
“他们有多少人?”
“两拨兵马加在一起,一万有余!”
龙突骑支的脸色顿时严峻起来,“不用问,一定是我去大唐的消息泄露了,他们兴师问罪来了!城中情况如何?”
“回陛下,形势不太妙啊!一些大臣正在秘密策划献城投降,城中的奸细也趁机造谣,煽动百姓叛乱,现在忠于陛下的部将们尚能勉力维持,带领军队坚守,只怕时间一久,陛下不归,城中无人主持大局,徒生变故啊!”
“恩,我知道了,你来时,通往北城墙的小路可被封锁了?”
“还没有,现在敌军只集中在东西两门,那条小路,他们可能还未察觉。”
“好!咱们即刻动身,从那里回城!”
队伍又匆匆上路。
途中,吴老三就吹上牛了,“陛、陛下,你、你也不用太、太过着急,我、我家大人有通、通天的神力,想、想当年,他、他曾三次靠一、一己之力打退了薛、薛延陀的大军,有、有他在,什、什么龟兹,高、高昌,根、根本就是一帮烂、烂蒜小虾米,都、都不够凑一盘菜的!”
张小七也道:“陛下,我的本事虽说没他说的那么邪乎,可也愿助陛下一臂之力!”
“多谢张少侠仗义相助,只是我是焉耆的一国之君,有些事情必须要我独自面对,你们只怕也是帮不上忙的!”
说话间,队伍沿着湖岸绕了大半圈,走上一条小路,小路两侧都是一人多高的芦苇,非常隐蔽。
直走到夜里三更时分,众人借着月色远远地望见了焉耆城墙,正待要赶过去,就见火光一闪,大批军兵从芦苇丛中跳将出来,将众人团团围住,眨眼间,灯球火把,亮子油松,照如白昼,晃得人都睁不开眼睛。
“不好!中埋伏了!”众人全都操家伙,戒备起来。
“不要顽抗了,你们今晚走不了了!”对面的军兵向两侧一分,一个突厥头领带着一众随从从人群中走出来,这将领一身裘衣,头戴毡帽,脸上戴着一副鎏金的魔鬼面具,腰佩金柄弯刀。
他身后还有一胖一瘦,两个衣着华丽的老头儿,大胖子是一副典型的汉人长相,黑发黑眼睛,大脸盘,嘟噜腮,体态臃肿,圆了咕咚,活像个大球,他旁边的瘦高个则大相径庭,他是个金发碧眼的罗刹人。
领头的突厥头领抱着肩膀一阵冷笑,“龙突骑支,你背着我擅自跑到大唐,是要干什么去啊?来来,跟我们好好解释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