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来说,打断人说话,也得分场合和人。
就现在这情况看来,她若是不阻止的话,舒左相一定会滔滔不绝说个没完没了。
到时候说不定还真被他蒙混过去,那她岂不是白忙一场?
舒左相刚才一时激动,跪在地上,永昌帝没叫他起来,这会儿还是跪在那。
这表忠诚的话还没说完,颜诗情又给他抛出这么一个问题来。
现在他已经骑虎难下,心中憋着的那口浊气,让他怎么都咽不下去。
好,当真是好得很。等她回镇国侯府后,看他不弄死她!
颜诗情无视舒左相盯着她那不善的目光,反倒还朝他露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此时的舒左相纵然想将她千刀万剐,却也无可奈何。
眼下局势这样,已经不是他能糊弄过去的。
他知道,现在必须得给个说法,否则会一直在这里纠缠下去。
想通这些,他用力地呼出一口气后,看向永昌帝道:皇上,我大楚修建河渠之事,万万不可让番外使者插手。这修建河渠的进度确实有些慢,不过无妨,老臣自是有法子叫他们快一些。皇上若是放心,这事就交给老臣。
颜诗情闻言,眉心一蹙,面色露出迟疑道:左相大人,不会为难吧?其实可以让坎贝尔他们帮忙的,于他们来说,简单的很。
舒左相听到这话,心中恨极,盯着颜诗情,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不、会!
许是知道自己的情绪过于外泄,他又深呼吸一口气后,继续道:老臣说到做到,这是朝中之事,如意郡主还是莫要过于关心为好。
他这话已经有带着警告的意思在,到底这里是金銮殿,说得也是政事。
颜诗情虽然是郡主,又是这次番外使者的翻译,但到底是个女子。
这政事说白了,由不得她多言。
她若是不见好就收,到时候干政一罪可不是她能承受的起的。
颜诗情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横竖舒左相在文武百官面前应了下来,由不得他反悔。
接下来的事,便是江右相等人的了,和她没什么关系。
今日能让舒左相应下这事,已经实属不易。
江云靖听到舒左相这话,也没辜负颜诗情先开了这个头,就道:左相既然应了下来,我等自是相信,也放心将这事交给你。只是皇上圣明,一直以来都未强征老百姓去服劳役,相信左相也会将这理念秉持下去,不会强征的吧?
舒左相觉得今日他就是没看黄历出得门。
早知道会这样,他一定称病告假,在府绝不出门。
可现在应都应了,还能如何?
不会!
永昌帝在看到舒左相点头答应后,甚是欢心地摸了摸下巴的胡须,当下道:那修建河渠之事就由左爱卿全权负责!相信以左爱卿的爱民之心,定然不忍百姓继续受苦,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此事办好!
舒左相听到这话,扯了扯嘴角,心中气得几欲抓狂,还得露出一抹笑容谢恩!
生平他还未吃过如此大亏,先是折了庶子,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跪了这么久,还得被逼着答应加快河渠修建的速度。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口气,他先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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