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大复立马躬身行礼道:“为陛下分忧,乃臣等分内之事!”
赵匡衡点了点头,以示称许,旋即又开口道:
“你随从朕这么多年!辛苦你了!你平日不仅要随驾,还要分神处理东厂的事务,属实会兼顾不下。”
“此次大诰问世,必定会引来铺天盖地的风雨,对外必须统慑八方,朕怕你忙不过来啊!”
赵匡衡的语气平静如水,海大复却是心中一沉,显然已经察觉到了赵匡衡的意思。
但作为大内总管,赵匡衡手底下最信赖的太监,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海大复比谁都清楚,太监再大也终究只是太监,只是站在皇帝肩膀上的巨人罢了。
“臣愿为陛下分忧,一切遵循陛下的旨意。”海大复没有任何迟疑,脱口而出!
“你愿以大局为重,朕很欣慰啊!”
旋即,赵匡衡又看向站在海大复身后的房祖。
“房祖,你在东厂也有好些年头了吧?”
房祖面无波澜,似乎对此早有预料,更是主动上前一步,几乎与海大复齐头并立:“禀陛下,已有将近三十载之久。”
然而,站在房子身旁的五名千户,以及副厂公尹平,无不深深敛起了眉头,似乎嗅到了一股天罡逆转的气息。
赵匡衡点头道:“不错,你的资历阅历都不比大复差多少,此次大诰问世,一切的统筹事宜皆有你来统筹。”
“此外,朕还会授你假节钺,必要时可用来震慑各方,你莫让朕失望才好!”
赵匡衡目光微动,赐下了臣子天花板级别的权利,假节钺!
“臣房祖万死不辞,定让大诰一洗我大周之沆瀣污浊!”房祖伏地拜谢,嘴角微微露出一抹难以寻辩的笑容。
整个过程,海大复始终保持着静立的姿势,没有丝毫的反应。
须知,这个安排,相当于分走了他手中的大半权利,但他依旧不动声色,心性之坚韧,令人叹为观止。
“行了,今日的调动就先到此为止吧,大复,你留下来陪朕说说话,其他人都回东厂做好准备吧!”
刘世等人纷纷相视了一眼,答应了一声后便一块退出了紫銮殿。
至于房祖,深深一拜后才起身,与海大复擦肩而过时,有意无意地甩了下袖子,便大步离去。
由始至终海大复都不动声色,对房祖的挑衅视若无睹。
诺大的紫銮殿中,只余曾经最推心置腹的君臣二人。
赵匡衡从御座上起身,踱步来到了海大复的跟前,平静道:“大复,你对咱家提拔房祖一事,有何看法?”
“陛下所决自有陛下的用意。”海大复并没有真地甩出不满,而是很巧妙地回答了一句。
“大复,你与朕的情谊与他们不同,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朕不会怪你的。”赵匡衡再次开口道。
海大复沉默了片刻道:“臣的确有忧虑,以房祖道行怕是难当此重任啊!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怕是会损了大诰的威严,毁了陛下的多年布局。”
赵匡衡淡淡一笑道:“无需多虑,他若是不能恪尽其责,朕自当会出手处理他。”
说着,赵匡衡突然停下了步子,与海大复四目相对。
“至于大复你,朕另有重托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