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算什么关系?”情-欲退去之后,碧嫣低声问。
明明进京的路上就断干净的,刚进宫的时候也彼此陌生得仿若从未认识过。直到那一日宫中设宴,喝醉酒的于桓却寻到了碧嫣的宫中,和她缠-绵一宿。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就变得这般……禁忌了起来。
一个是朝中大臣,一个是皇帝寵妃,却藕断丝连到现在。
听见碧嫣的问话,于桓沉默许久,似乎在斟酌什么,正要开口,却听见有人敲门:“娘娘,您醒了吗?”
碧嫣慌忙坐起身来,清了清嗓子,道:“醒了,什么事?”
“皇上那边传您过去。”
“好,知道了。”说着,碧嫣俯身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衫,正要穿上,却被于桓按住了手。她疑惑地看过去,只见于桓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问道:“那老皇帝是要传你去侍寝?”
碧嫣的手顿了顿,“或许。”
于桓倏然皱起了眉,接着握紧了她的手腕,意带阻止。碧嫣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低声说:“没用的,他是皇帝。”
于桓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过了一会儿,他咬着牙说:“只要一想到你和那老皇帝在一起,我就恨不得杀了他。”
这是碧嫣第一次听见于桓说出这般带有占有欲的话,登时瞪大了眼,似乎不可置信。但片刻后,她轻轻笑了:“没有。我和皇上一次都没有。”
于桓怔住了。
碧嫣没有骗他。
在她进京之前,她曾向云绯要了一种药,一种能产生幻觉的药。每次皇帝招她侍寝时,她就将这种药给皇帝服下,一-夜相安无事。而第二天醒来,皇帝并不觉得像之前寵幸别的妃子那般劳累,故而愈发喜欢碧嫣。
这才是碧嫣受寵的真正原因。
至于碧嫣当初为什么要这种药……只能说,当爱上一个人时,你是甘愿为他守身如玉的。
即便,他不爱你。
听碧嫣说完侍寝的秘密,于桓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他只是倾身抱住碧嫣,紧紧地。
“碧嫣,”许久之后,于桓开了口:“不要做这个什么丽妃了,跟我走吧。”
碧嫣浑身一颤,下意识问道:“什么?”
于桓又重复了一遍,碧嫣微微张着嘴,似乎不可置信:“可是……你心里的人,不是云绯姑娘吗?”
于桓将头埋在她脖子处轻笑:“你以为我只是贪恋你的身体?还是那句话,若是要女人,多得是。我为何次次冒着生命危险到宫中寻你,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
不是不明白,是不敢相信。
碧嫣只觉得脑袋有点晕眩,当一直期待的东西终于成真时,这种感觉,简直和喝了陈年老酒一般。
就在此时,门外又响起催促声,碧嫣从于桓怀里退出来,只说是从长计议,便匆匆地离开了。
当碧嫣赶到皇帝寝宫时,德妃狠狠瞪了她一样,才愤然离开。在看到候在门外的袁昭仪时,她轻轻勾了嘴角,开始酝酿起可以除掉祸害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