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塔部落,浓郁的血腥味笼罩了一整片营地。
看着尸横遍野的营地,以希纳尔为首的一众人马全都一副呆愣愣的模样。
这一幕,对于他们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一时之间脑子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翻身下马的希纳尔,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面上。
按道理来说,希纳尔从小便弓马娴熟,并且还是部落里的第一勇士,像是这样的小错误理应不会犯的才对。
若是以往有人下马的时候摔倒,必定会招致许多人的嘲笑,但是现在,却没有人有那个心情。
“阿爸、阿爸!”
满脸慌张的希纳尔大叫着冲进了尸横遍野的营地,入眼所及到处都是尸体。
看着那一张张熟悉无比的面孔,此时的希纳尔,内心无疑是饱受煎熬,当那张熟悉的脸庞进入他的眼帘之后,他一直强忍着的泪水如同决堤一般,汹涌流淌着。
“阿爸!!!”
将父亲的尸体抱在怀里,此时的希纳尔几欲癫狂。
“是谁?到底是谁干的?!!”
就在希纳尔满心悲痛的时候,草原某处。
土霍特部落的首领营帐之中,听到部族下属们的汇报之后,欧哈纳直接将手中的酒碗砸了个粉碎。
“沙子?你告诉我抢了半天,死了两百多人马,结果夏人运的不是粮食,居然是沙子?!”
此时此刻,欧哈纳的脸色简直难看到吓人,阴晴不定的神色过后,下命令道:“给我调集人马,找阿拉特那个老狐狸算账去!”
夏人运粮队的情报是阿拉特提供的,联手劫粮的计划也是阿拉特提出的,现在半粒粮食没有抢到,他土霍特部落派去的人马却是折损了不少,阿拉特那老狐狸必须要给他一个说法。
在得知消息后发飙的部落首领不止欧哈纳一个,只不过,欧哈纳绝对是脾气最暴躁的那一个。
要说这几大部落中谁最淡定,那就要属莫尔汗部落的施瓦卡了。
看着眼前的人,施瓦卡轻笑道:“这一次,辛苦你了。”
“首领无需如此。”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刚刚袭击了阿拉塔部落的独日德!
其实,独日德本就是莫尔汗部落的人,而且还是施瓦卡的死忠!
这些年来,他一直以马贼的身份,在这大草原外围为莫尔汗部落收拢人马。
“好了。”
施瓦卡平静的摆了摆手,问道:“我问你,你可把事情办妥了?”
“首领请放心,我来来回回叫人确认了两遍,绝对没有留下任何破绽!”
“嗯。”
听到这话的施瓦卡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
独日德则是有些不解地问道:“只不过,我有一件事想不太明白,一开始不是说要对付另外一个人马更少一点的部落吗?为什么临时改成了对阿拉塔部落下手?阿拉塔部落留下的人马不少,这一波,我们又折损了不少人马。”
面对这个问题,施瓦卡解释道:“突然觉得阿拉塔部落更加合适罢了。”
说到这里,施瓦卡的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草原六大部落的首领,阿拉特是其中最精明的一个,还是早点让他死了比较安心。
为此,他倒是不介意多付出一点人马作为代价。
这时,营帐外一阵脚步声传来。
“首领,那图鲁回来了。”
“叫他进来。”
片刻后,那图鲁走进了施瓦卡的营帐。
那图鲁看着施瓦卡,脸上满是崇敬。
“首领,那运粮队果然是夏人的圈套,您真的是太厉害了!”
面对自己部下的恭维,施瓦卡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这没什么,想要打败
一个敌人,那就必须先去了解他。那帮蠢货,连自己面对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有胜算?”
“我现在越是去了解,就越能感受到那个大夏皇帝的厉害,仅凭欧哈纳那帮人,根本不可能是那个大夏皇帝的对手。”
“等到这草原上的冰雪一化,恐怕就是他们的死期了,在那之前,我得抓住机会,做点什么。算算时间,欧哈纳那个暴脾气,应该已经带着人马去找阿拉特算账了吧?”
说罢,施瓦卡挥手令两人退下后,他从坐垫下面抽出一柄本不该出现在草原的青铜战刀,伸手轻轻地抚摸着。
感受着那锋利的刀刃,他的眼睛变得愈发深邃。
草原之上,风雪越刮越大。
希纳尔抱着父亲的尸体呆坐在雪地之中,好似雪人般一动不动。
“希纳尔。”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希纳尔视线微微转动,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那个中年男人,他嘴巴虚张了几下,一个嘶哑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
“阿莫西叔叔。”
看着希纳尔那失魂落魄的模样,阿莫西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你父亲已经死了,以后你就是阿拉塔部落的新首领,你得振作起来,像个男人一样。”
阿莫西的提醒让希纳尔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痛苦之色,被风雪冻僵的面部肌肉在此刻显得格外扭曲。
看着希纳尔这副痛苦不堪的模样,阿莫西脸上亦是流露出了几分痛苦,他没有子嗣,所以一直将希纳尔当做自己的孩子抚养,但现在看来,大哥和他,过去实在是太护着希纳尔了。
这孩子的确是天赋出众,勇猛过人,但任凭再好的天赋,若是不经历磨难挫折,又如何能够但当大任?
心中懊悔此事的阿莫西下意识的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了大哥阿拉特的尸体上,结果这一眼看去,却是让他看出了一丝不寻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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