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知道多久,会所虽然看起来杂乱、空荡了许多,但严学斌和严小玲兄妹,却感到很满意,因为,他们要的是安静送走他们的父亲。
“李先生,这……”
李岩看了眼哆哆嗦嗦的葬礼主管,说道:“出去等着!”
而后他让人抬上一副做工极其讲究,价格更是不菲的金丝楠木棺,说道:“我不喜欢规矩,既然你们也不喜欢,那就让我们一起,为严伯最后做点事儿吧!”
“好!”严学斌重重点头,与廖海波、严小玲分站一角。
可是当李岩打开冰棺,四人伸手去抬时,看到父亲苍老的面孔,严小玲突然抱着他嚎啕大哭起来,哭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你们走开,不要动我爸,我爸没有死,滚,都滚……”
本来上前劝阻的严学斌和廖海波,却被严小玲又踢又打,还差点被抓花了脸,不由又是心疼,又是无奈的退开。
李岩走上前,抱紧疯狂哭闹的严小玲,柔声道:“严伯走了,你还有严大哥,还有我,哥哥答应你,一定会照顾好你的,相信哥哥!”
看着这张充满了关爱和心疼的脸,严小玲停止挣扎,用力抱紧李岩,痛哭喊道:“哥哥,呜呜……”
李岩安抚了好一阵,又为她按摩了几处宁神、放松的穴道后,才将虚弱到又差点昏厥的严小玲,交给一位女礼仪看护。
“李少,我来可以吗?”
看着赖俊那真挚的目光,和接待宾客汗湿的头发和衣服,李岩征求了一下严学斌的意见后,点点头。
赖俊心里欢欣,但这个时候并不适合笑,忙肃容补到严小玲的方位,四人齐力,将严伯的尸体抬起,轻轻的放入到棺材中。
李岩亲手钉上七颗镇钉后,看了眼站在一旁立马露出谄笑的荆轲,和忐忑不安的鹰眼二人,眯眼道:“抬棺!”
“好的,主人!”荆轲立马回应,然后“啪啪”又是狠狠扇了两人一耳光,骂道:“高矮猪头,你们聋了哑了是吧?要不要爷把你们的腿也给打折了?”
刚刚张开嘴,慢了一秒回应的鹰眼和快刀,悲愤的闭上嘴,连忙跑到棺尾。
“我来!”李岩拍拍廖海波,上前抬起一角。
可是,当看到李岩四人,居然没有将棺材放入灵车,反而就那么抬着向外走时,不但葬礼公司的人,连严学斌等人都诧异不已。
“我现在没办法让真正的凶手抬棺赎罪,所以,就只能由我们这些帮凶来!”
听到李岩平静却不容置疑的声音后,严学斌等人也不便再劝阻,而抬棺的其他三人,除了荆轲装出一脸悲痛欲绝外,鹰眼二人都狠狠打了个寒颤。
因为他们都感觉到,李岩的沉默不动,或许只是暴风雨前的片刻宁静,接下来,他到底还会做出怎样让人无法预料的事?
看着前方四人抬棺,后面除了严小玲实在身体不济坐车,严学斌、廖海波、赖俊三人都紧跟在后,再后面是排场豪华的葬礼车队,和正常的送殡吹奏,所有人都傻了。
如果说,出殡仪式上暴力驱赶嘉宾是天下奇闻,那么,四人扛棺徒步送殡,几可堪称绝迹,恐怕若非亲眼所见,任何人都不会相信。
所以,即便是连连阴雨越下越大,但道路两旁的看客们却越聚越多,喧闹、惊叹着追随,而路上的车辆,若不是有必须的急事,更是纷纷跟在车队后方。
谁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人,多少车,仿佛这座城市中几乎有上百万的人口,都聚拢过来一般,仅凭这愈发庞大的队伍,已经是嘉湖市前所未有的盛况!
而队伍所到之处,更是彻底破坏了交通,如此多的人流聚集,一旦发生意外,绝对会造成不可估量的严重后果!
但奇怪的是,不但没有人来阻止李岩,反而只是在队伍中间和前进路上,都有不少人在维护、疏散着人流、车辆。
紧跟在人流两边,一身便衣的关安鹏,一边焦头烂额的劝说着,一边擦着脸上的雨水加汗水,既有无奈,又有惊叹的看着抬棺的李岩。
他早就知道,这个男人绝对是个疯子,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敢,而且在不知不觉中,还有了让这个城市任他疯,甚至跟着一起疯狂的实力!
但更加让他极度费解的是,李岩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到底想干什么?
而他的问题,同样也是诸多看客们的问题,他们探讨、议论,对李岩的行为褒贬不一。
有的认为,这是在物欲横流的现代,不说绝迹,也是难得一见、感人肺腑的孝行!
但更多的人,却满含怀疑,认为李岩是为了出名,在制造噱头、在炒作,说不定人流中那些不少都在拍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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