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芸香小院之内。
小院的房间内,弥漫着一股陈尸的腐臭之味,久久不能散去。
秦若芸披头散发,坐在冰凉的地上,右手紧贴着自己的左胸口……蛊毒在心脏上发作,犹如无数只小虫在心头之上撕咬,啃噬,那种痛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疼痛起来,让她无法抵抗那种痛。
秦若芸已经对这股腐臭的味道习以为常,但是只是这锥心之痛却与日俱增。
她撩起自己衣袖,露出了布满尸斑的手腕。
这截手臂上,除去尸斑之外,还有大大小小的抓痕,破了皮,却没有致命的伤口。
生理上与心理上的双重折磨,令她痛不欲生。死了,是一种轻松的解脱,活着,却意味着每天都要承受没有尽头的痛苦。这些抓痕,是在秦若芸被这僵母蛊折磨到几乎没有意识的时候,在自己手腕上留下的。
但是,秦若芸却从不曾真正地伤害自己,不是她贪生怕死!
而是,她在死之前,还有未了的仇没报,她怎么能死呢?
秦若蓝,每痛一次,自己对她的恨便生生地多上了一分!
就在秦若芸被僵母蛊折磨到痛苦不堪之时,她的耳朵里响起了熟悉的女声。那声音凄厉,携着一股浓浓的悲恸,阴郁之意浓到化不开。
“芸儿,芸儿,你在哪里?我为什么找不到你啊?你快点出现吧!不要和为娘捉迷藏了!”
简秋月已经彻底……疯了!
她想见她的女儿秦若芸,可是她到处找都找不到,似乎女儿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她的女儿还好好地,应该还睡在摇篮里卖面,可就是这样,孩子却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秦若芸的牙齿死命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拼尽全身的力气,爬到房间的门边。
她的手拍打着门,张开嘴唇,道:“娘,娘!我在这里……你的女儿若芸在这里!娘,我好痛,快来救救我!娘亲,你快来救救我……”
秦若芸不觉得自己虚弱,但是她拍打门的声音却很轻,说话的声音根本就传不到门外。
这时——
门外传来了对话的声音。
“咦?芸儿呢?我要找我的芸儿!你,快点帮我一起找,找不到我就治你的罪,我就杀了你!”
那服侍简秋月的婢女似乎习惯了简秋月这么经常性地发疯,所以根本就没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相反用一种劝诱的口吻,安慰道:“夫人,你别急!小姐没有丢,夫人,是您记错了!”
简秋月怔怔地问道:“是吗?你没有骗我?我的芸儿没有丢!”
“对啊!夫人,小姐确实没有丢……”
“好,那既然没有丢,你带我去找芸儿……我要亲眼看见芸儿。”
那婢女淡淡地应承道:“好呀!夫人,您跟着奴婢走,奴婢带你去见小姐去!”
“嗯!”
说话着,两人就已经缓步离开了芸香小院。
因为,秦若芸再也听不到她们的对话了。
秦若芸用手用力地拍打房门,却遭到门外看守的呵斥。
“小姐,你想做什么?如果没事,我们是不会开门的!”
秦若芸不甘心,她想见娘,她想出去报复秦若蓝,而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被软禁在这间不能透气的小屋之内。
今天,爹应该带着那个贱人和孽种去参加五大家族的比试去了。
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走出这间院子。
秦若芸不再拍打门,也不再把希望寄托给门外这些看守她的护卫。早在以前,她和娘亲风光的时候,谁对她不尊重,谁敢不把她放在眼里!但是,现在,娘亲疯了,而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们或许从一开始对她是心存怜悯的,但是日子一长,渐渐地连那份怜悯都变得淡薄了……
她要出这间院子,唯一能靠的便只有自己。她终究是受够了在这里漫无天日的冰冷,不能走出去,不能看外面的世界,只能感受到从外面射进来的光亮。除此之外,还有就是她已经闻到麻木的臭味,以及越来越疼的蛊毒。她想要求个解脱,但解脱前,她已想好了如何去报复秦若蓝以及那个贱种。
她打不过他们,但是她定要在心上,让她们备受折磨!
想着,那张早已面目全非的脸上,蓦地勾起一丝阴险的笑容。那上扬的笑容出现在那张如僵尸般的脸上,显得诡谲恐怖,骇人至极。
待心不再那么痛后,秦若芸咬了咬牙,从她的柜子里把分量轻,价值高的首饰贴身藏着。而后,她又从一旁的橱柜里,把所有的棉质衣物,棉被,散布在房间的各个角落上,而后,把写字的宣纸书籍都放在棉被之上。
做好了准备,秦若芸换下了一身的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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