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奇怪的笑意。
这样突如其来的笑意,仿佛一瞬间将我整个人锁定,又如重锤一击将我砸中,时间仿佛再也不是不能被感知,我眼中的一切,就这样慢慢地凝固了下来,杨丰裕面上一丝一毫地变化,都在我眼中缓慢地进行。
他的眼角怒张,双目之中充满着杀气,手上青筋也狰狞爆出,臂膀上的肌肉震荡感被无限放大,他的刀身上也是流淌着摄人的真气。这一刀含怒而下,必然是动了杨丰裕真正的实力。
而当我视线再下拉到飞羽的时候,他整个人在我眼中完全成一种模糊地状态,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成了这个样子,是我眼睛出什么问题了吗?但我看到他身后的杨丰裕,以及其周边的桃树,甚至桃树上的桃花纹路,都没有那一刻比现在更加清晰,真实。
我想眨眨眼再锁定飞羽整个人的行动,以便于我下面要采取的行动,所以我想将眼皮沉下来,但此刻我的眼皮仿佛被一股我完全抗拒不了的力量牵扯住,根本不能将其下降半分。人都说瞌睡之时,人的眼皮仿佛跟灌铅了一样,完全不能控制其闭合。但是现在发生在我身上的情况,竟然是完全相反,这怎能不使我吃惊?!
与此同时,眼中的飞羽的轮廓越来越模糊,似下一刻就要消失在我眼中。我的心跳声顿时在我身体内扩大,那如同夏日午休小憩之时梦魇于身,那全身使不上力的感觉一样。当我竭尽全力给自己鼓劲叫喊着醒来,醒来的。却完全得不到我身体的回应。
但这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很长,但又似乎只是一瞬间。只在我心中喊完醒来一瞬间,我的眼皮便沉沉地合了上,而手中的温玉剑也已经快被我提到胸前。
可当我再度睁开眼,想要看清飞羽的来势再去出剑的时候,飞羽竟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我的身边!而杨丰裕,此刻还眼睁着看向自己身下那本应该是飞羽现在所在的地方。这边我还没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感觉腹部肩头一紧,一股窒息的压力扑面而来。强大的气流又让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而当我再睁开眼的时候,杨丰裕已经出现在我面上。他此刻如同沉香附身,手中之刀已然变为开山斧。生杀气,斩天地。这就是我直面对杨丰裕这一刀最大的感受。
他脸上表情,我想与这家伙心中同时都起了疑问——怎么会是你?睁大的眼中失去了泄掉了杀气,仿佛是在问我你小子怎么会出现在我刀下,又该怎么躲开?而我又何尝不是如此?他的刀朝我头上劈去,而我的剑也要将他拦腰切为两端。
如果说前面还是惊讶,那我现在已经没了资格再去疑惑。心中顿时冷静了下来,尝试要抬下自己的肩膀,却发现自己完全做不到。仿佛是沉在泥沼之中,根本使不上力。这种感觉我很熟悉,就是在飞素龙传我踏云术,当我第一次彻底施展之后再如常人走路时的感觉一模一样。像是带着镣铐一般。这种感觉,被飞素龙称为尝试飞过之后,就再也不想走路,因为实在太慢。
那时候这种巨大的落差感很是折磨我,但飞素龙已经给我了完美的解决方法。那就是时刻贮存些真气与自己的双眼之中,将时刻以身边的环境刺激大脑,让自己适应快时快,慢时慢。不至于到一种脚下快,心中慢的不切实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