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场最大的官了,她有资格说这话,她身边的林秀东就过来了,拉了一把丁海军。
丁海军却突然甩开了林秀东的拉扯,吼道:“滚开,现在什么时候了?还等?万一刘老七没死呢?等他死吗?这个王八旦qj别人老婆死了活该,可是三蛋不得抵他一条滥命?”
这话说的在理,周围的人也得默然了,丁海军拔拉开拦他的人就进去了,他不怕砍。
所有的人都无比紧张的盯着丁海军,这一刻林家姐妹的目光变了,变的难以置信了。
因为此刻的丁海军好象换了个人一般,没了平时的嘻皮笑脸,在关键时刻他象个男人的挺身而出了,丁秀芝掩着嘴想说点啥又咽了回去,但目光注视着丁海军的身背多了丝关切。
王三蛋见有人进来,再看是村长,就举起刀指着丁海军吼,“村长,你、你别过来,我、我要砍你的,不许过来……”他不光是失控,其实心里也惊度的恐惧,是杀了人之后的恐惧。
应该说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吧,他怕别人靠近他把他抓了,他怕……他现在要崩溃了。
唐生这边也跟着走进了院,怕丁海军有个什么闪失,两个英挺的年轻人打破了沉寂。
“三蛋,把刀放下,我不怕你砍我,听我说,事既然出了,咱就要勇敢的面对,人也砍了,愤也泄了,你还要咋地?投案吧,三蛋,咱不是坏人,兴许姓刘的命大死不了,你也不会给判死刑的,我是村长,你要听我的,记住了,村长不会害你……”丁海军大步趋前。
他丝毫不惧举着刀的三蛋,三蛋却一步步的后退,“村长,你、你站住,我、我真砍了。”
“砍尼玛啊?你猪头了不是?老子和你有仇有怨?你砍老子试试?”丁海军抢上一步就抓住了三蛋手里颤抖的菜刀,暴吼一声,“放开!”这一声有如晴天霆雷一般,三蛋松手了。
抢刀的丁海军也给刀刃割破了手,但他现在顾不上疼,夺过刀扔在地上,连同自己的血甩了一地,这一幕触目惊心,但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好样的丁大村,你是条汉子。
林家姊妹俩都流泪了,原来被她们看不起的那个丁大村在最关键的时候是最男人的。
王美华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难以置信的盯着丁海军的背影,哟……我还真走眼了呢。
三蛋当时就蹲在了地上,哭嗥起来,“村长,那个王八旦爬我老婆肚皮上了,他全家的,我剁他,我剁他!”这无疑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羞辱,是人所无法忍受的奇耻大辱。
丁海军拍了拍他的肩头,“你傻啊,三蛋,有法律的,你为什么要动刀啊?唉……”
唐生这时已经入屋了,先去看看被砍的人还有没有救,真死了的话那三蛋就完蛋了。
三蛋哭着,“没用的,非得剁他,刘家有亲戚在法院,判不了他的,我就要剁死他…”
村里人也知道刘家亲戚在镇法庭,刘老七敢横行村里就是仗着有亲戚给他撑腰的呗。
唐生入来一看那血乎乎的场面就一蹙眉,坑上一个裸着下半身的女人也痴痴呆呆的趴在那里哭,她也不知是给下傻了还是惊痴了,目光呆滞,除了抽搐就是抽搐,没其它反应了。
另一个血人儿躺在地上浑体赤果果的,身背上伤口一堆,足有十七八刀的样子,有的伤口深可见骨,血糊了一地,唐生探他的脉门,汗耶,这家伙的生命力很坚韧,脉象还在呢。
“老军,赶紧叫车,人还活着的,叫几个村民进来一起招人出去抢救,”唐生并指如刀,啪啪啪也封了伤者几处穴道,他和陈姐小嫣学过一些点穴,至于能否派上用场就不知道了。
反正多少作用吧,不然这个家伙光是流血就得流死,看他皮糙肉厚一身膘也耐砍。
丁海军忙招呼人手,等大伙进来时,唐生拉过了被子帮三蛋婆娘把下半截雪躯盖住了。
等大家七手八脚把人抬出来时,警笛呼啸着而至,镇上分局的警察来了,镇卫生所的救护车也到了,血淋淋的一幕基本到此告一段落,给警察铐上的三蛋仍旧泪流满面的朝屋里瞅。
连同三蛋的老婆也给医生抬走了,只怕她是受了极度的惊吓,精神方面有点失常吧?
当林秀芝把手绢塞给丁海军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流血,三裹两裹之后,目光仍盯着正远去的警车和救护车,满街都是人,半截铁塔似的林秀东却在悄悄打量着丁大村长。
丁海军眼珠子点血红,他来裕隆村不久,但唯一的一个与他交情不错的村民就这样给带走了,他心里在自问,我会是什么扫帚星吗?他和唐生自问的是同一个问题,俩人有默契。
仅仅第三天,镇法庭就开庭了,一审判决故意杀人犯王三蛋死刑,可姓刘的并没死呀!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