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坐在一边给爷俩乘了烫。
陆离手下的筷子停了停,轻轻的问了句,“三哥那没跟你闹吧。”
“爷是担心兰若那事吧,放心吧,暂时还没什么。”我笑着回了句,原来他等在外面,也只是为了等我回的一个信儿。
陆离看着我一愣,没说什么,垂了头吃着碗里的饭。
用了膳,陆离回了内寝室,脱下秦兰若送来的那身长袍,觉着眼熟,也没多想。见他小心翼翼把长袍放在一边,半倚在床边一手端了茶,一手拿着本书看着。
我闲来无事,坐在床前,看到秦兰若绣了一半的兰花落在了屋子里,便拿到手边摆弄着,轻轻一叹,“姐姐的手艺还真是好。”
陆离瞥了我一眼,“下次千禧节,你要真想不靠小聪明,凭真本事赢一场,我看不如认了秦姑娘做师傅。”
我笑着抬眼,“爷嫌弃我了不成?”
“这么精明的王妃,我哪敢嫌弃。”他翻着书页,貌似不经心地说。
我的手触上那精致的兰花,不经意的一颤,想了想,装作很随意的说,“姐姐兰心蕙质,知书达理,手巧能干,照顾人也体贴,要是能留在府里,从此帮着我打理府中上下,二来帮我照顾着王爷,可也不错?!”
我意有所指,他应该听得出我有把秦兰若给他当妾的念想,我就是这样想,也想这样做的。秦兰若在我府里明不正言不顺,她和陆离曾经的关系倘若传了出去,我这府里一定人心惶惶,难不得后背里被妯娌们指指点点看了笑话。还不如我卖个人情,显了大度,亲自给他张罗了妾室,名声也落个好听些,也成全了这对多年怨侣,成天在我眼皮底下偷偷摸摸的亲和总归不是个事,这戏他们要是想演,我自然能陪着演下去,只是日子久了,我也会厌了。还不如给他们个名正言顺,就此装作之前什么都不知道,我这嫡位稳稳当当踏踏实实坐着,到时生米煮成熟饭,三哥那边也不会再来找事。
我再看陆离,他似乎什么也没听见,一边喝茶,一边看书。
我叹了口气,看着天色已晚。就起身从衣柜里抱了床被子往外面走。
“你去哪?”陆离眼神仍是不离书本,轻轻问了句。
“爷不是占了我床?这几日我去书房就好。”我笑笑。
“那冷……还是换我去吧。”他放下书本,挣扎着要站起。
“这哪行,本来这就是王爷堂堂正正的屋子,是我一直占了您的屋子,去书房的人是我才对。更何况爷身子骨不好,我怎能同爷争席?”
他微微蹙了眉,“要是你不怕我染了病给你,今晚就在这同我将就一宿。明儿我让小四把书房收拾出来……再说……”
我一听也行,反正又不是头一次同床共枕,不至于害羞,便不再说什么,把被子放了回去。
实在困的受不住,爬进了床铺内侧,钻了被子躺着。
陆离还在看书,微微的烛光照在他的侧脸,照在他英挺的鼻梁上。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既然爷习惯了这屋,将来您就睡这吧。我在别的跨院里给自己收拾一间屋,也照样住着,不就成了?你说呢?”
他颤了颤,声音轻轻的,“这不是让人看了笑话?跨院不是嫡室住的地,这堂屋才是你的地,你不需要搬,你要是……嫌着我,我明天差人收拾了书房就搬过去,在哪养病不都是一样?”
我颤了颤,拉紧了被子。
暖暖的,握上我的手,声音轻轻的,“还这么凉啊……”
他一手端书静静的看着,一手已经从被子伸过来握着我的。那一刻,我突然有些许的感动。可是他同秦兰若的欢声笑语还是一颗针狠狠地扎着我喘不上气,为什么,为什么要瞒我,骗我。对我说出实情……我也许就会接受你的好,接受秦兰若的温柔体贴。可是现在,一切都毁了,我心底曾经为你悄悄燃气的希望火光已经决绝的熄灭了。
我嘴里咬着苦涩,眼中有泪,却忍着不流下。
寂静的烛光照着床榻,他的手温暖着我的手,他刻意压制的咳声在我耳边弥散伴我入眠,可是这颗心,还是很冷,连同呼吸都觉得很艰难。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