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佳,你来翻译第二段第一句,‘逮奉圣朝,沐浴清化。前太守臣逵,察臣孝廉;后刺史臣荣,举臣秀才。’”
张佳畏惧地看了尹冬竹一眼,慢吞吞站起来,缓缓开口:“我被抓到朝廷,洗干净身子,前面守着一个叫逵的大臣,他看我长得一副孝顺模样,为官肯定清廉,后来我就荣获刺史职位,大家都说我是一个优秀的人才……我去阳台。”
张佳不敢看脸色铁青的尹冬竹,卷起语文书从杨东背后挤出去,赶紧溜去了阳台。
“你。”和昨天一样,尹冬竹又敲了一下杨东的桌子。
杨东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昨天换了一种背诵方式,理解记忆,在理解文章意思的时候,已经结合文章下面的注释,把文章翻译了一遍,现在《陈情表》的整篇白话文都储存在脑海中。
“翻译第二段第二句,‘臣以供养无主,辞不赴命。诏书特下,拜臣郎中,寻蒙国恩,除臣洗马。’”
“朝廷又特地下了诏书,任命我为郎中,不久又蒙受国家恩命,任命我为太子洗马。”杨东不紧不慢地回答。
周围同学和阳台上的张佳王强等人,见尹冬竹没有否定杨东的答案,都既崇拜又羡慕地看着杨东,在他们的脑中,跟天书一样的文言文,能知道意思,就是非常了不起的一件事。
杨东回答完,就要坐下,却传来尹冬竹冷冷的声音:“谁让你坐的?翻译第二段第三句。”
杨东诧异地看了尹冬竹一眼,无奈之下,又只好翻译第三句:“像我这样出身微贱地位卑下的人……”
“翻译第二段第四句。”
杨东翻译了第三句,尹冬竹还是没让杨东坐下,杨东只能接着翻译。
“第三段第一句。”
“第三段第二三四句。”
“第四段全段。”
……
“全部翻译一遍。”
杨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尹冬竹问什么翻译什么,没有一处错漏,所有同学都惊讶的看着杨东,这可不是简单的翻译,根本没有原文可看,相当于把所有语句的意思都背诵出来,就算火箭班五班的优等生,也未必做得到,何况《陈情表》一班才学了两节课。
但让张佳王强庞羽等一班同学更不理解的是尹冬竹,尹冬竹好像和杨东耗上了,不难住杨东不罢休一样,平时尹冬竹虽然严厉,可也没这刻意刁难人的毛病啊。
眼看全篇课文都翻译了一遍,杨东依然回答流利,尹冬竹不但不高兴,反而有些急了,粉嫩的脸颊蒙上一层气急的红晕。
“课文里的通假字有哪些?”
“课文里有哪些古今异义词?”
“整篇课文出现了多少倒装句式?”
……
“老师。”连续十几个问题后,杨东态度突然大变,声音陡然拔高数倍,正连珠炮发问的尹冬竹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两步,畏惧地看了杨东一眼,“他该不会要打我吧?是了,他在五班就打架,昨天又打架,那头破血流的李铭肯定也是他打的,我现在这么难为他,他动手打我该怎么办?”
毕竟只是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女老师,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种情况,尹冬竹心砰砰直跳,这一刻倒好像杨东是老师,尹冬竹是个犯了错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