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风中一声长叹,皇甫世煦盯着眼前人,“别忘了,我和你是一样,曾经因为皇姐嫁给南宫纥而觉得羞愤和耻辱,曾经我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原谅南宫家,永远都不想再听到南宫这个姓氏,可是今天,我忽然理解了,皇姐是心甘情愿去陪你哥哥的,因为她不相信,自己的夫婿,会做出那么可怕的事,本来,父皇是想把她接回宫里,等时日稍长,她也就能慢慢忘掉你哥哥,但她不愿,居然那么决绝的选择了悬梁自尽,她是公主啊,年轻、温婉又漂亮,便是再嫁,何愁找不到如意的驸马爷?何况你哥哥的事本来就和她毫无关系,她真的好傻,也真的很单纯很真挚,你能记得她和你哥哥,有过一次脸红的时候吗?”
玉鸣转眼看看皇甫世煦,默默的摇了摇头。
“是了,我仔细的回忆了一番,皇姐那时候应该是很幸福的,尽管短暂,但她每次回宫中,似乎比从前快乐许多,我还记得,当时,她的这种快乐和笑顔很是有些刺痛我,呵呵”,皇甫世煦自嘲地笑了笑,而玉鸣听到这些,眼睛又开始有些红了。
皇甫世煦停了停,又道,“你哥哥的死,虽然还有诸多疑点,然而至少,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对不对?就像我皇姐一样,他们都作出了义无反顾的选择,你知道吗,我此刻竟有些羡慕,生时,他们相逢相遇相知相携了,死,黄泉路上,两人也一定在结伴同行吧,就像他们活着时一样。”
“义无反顾?”玉鸣的泪珠终于滚落,“这么说,你也承认哥哥他不是故意想给皇室抹黑了?”
“我本来就没说,他拒绝交出黄金给江柄易,其实就是帮了朝廷”,皇甫世煦更朝玉鸣靠近了一些,“只可惜,无论是谁,无论谁出于什么目的,动了朝廷的库银,还埋于地下五年之久,都很难洗脱盗银的干系,玉鸣,作为一国之君,我不得不有更多的考虑啊。”
“说来说去,不都是盗银?”玉鸣慢慢的,要把手抽出,“皇上,我不仅是逃犯,同样也背负着意图以非常手段接近银库的罪名,你,你还是不要跟我走得太近的好。”
“玉鸣!”皇甫世煦用力,不让玉鸣挣脱,“你要我怎么说才能明白呢?试想之前,我也多么的愤怒,可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你慢慢讲述出来,我还不都一一接受了?南宫纥和我皇姐的命运,虽然再也改变不了,你和我,却还有很长的时间,能慢慢改变我们能改变的事情啊。”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是我能改变的,皇上,我永远都会是戴罪之身不是吗?当然,按照律法,其实我能活的时间大概也不长了,无所谓,也许五年前,我早就该不在人世。”
“别这么说,鸣儿,五年前是五年前,五年前我和你之间,还形同陌路,可今天,我们不是已有过命的交情了么?我会想办法,一切交给我好了,要知道,我对于你,并非仅仅是皇上,或者皇甫世煦,或者其他的什么人,我,最主要的,还是你现在唯一的亲人!”
“亲人?”玉鸣浑身颤抖了一下,“我一介犯妇,怎可以有你这样高高在上的亲人?”
“都说了,朕会慢慢想办法,你要给朕一点时间不是吗?你和柴竞突如其来的,朕当然也会手足无措了,许多事,得容朕分个轻重缓急一样样来啊,别在朕面前提什么犯妇啊,高高在上之类,我们本来就是亲人,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呐!”
玉鸣重新在皇甫世煦眼里看到了曾经熟悉的坚决,君临一切的圣气,还有对她深挚的关心,她什么也没说,却没再抗拒着想抽出自己的手。
“乖乖的休息一夜,啊?朕真的必须得回宫去了!”皇甫世煦回头望了院门一眼,影影绰绰,能瞧见在门缝边晃动的郎宣他们的影子。
暮风中落叶坠得更是厉害,玉鸣仍是不说话,皇甫世煦百般无奈,终只得放开玉鸣,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高府。
出大门,早等的急不可耐的郎宣和顾元忙问道,“皇上,出了什么事?怎耽搁了这么久?”
“别问了,事关重大,朕必须马上回宫,快,快走吧!”皇甫世煦一躬身钻进马车内,连连催促道。
一到皇宫,皇甫世煦便立即叫郎宣、顾元分别去传唤户部尚书和刑部尚书,然后在御书房内和他们说了很久,两位大人出来的时候,似乎都有些心绪不宁。
接着皇甫世煦又去孝箴宫,探望舒太后,舒太后此时已行更衣,准备歇下,忽闻皇上驾到,不免满心疑惑,但想来必是紧要之事,只得重新更衣出来相见。
“竟然有这等事?”屏退左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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