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鸣停下脚步,“我走累了,想歇一歇!”说着不由分说,就近挨着块土包,便坐了下去。
柴竞回望玉鸣一眼,并不返身,依样就地而坐,“是了,以你的敏感,不可能认不出来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柴叔,我与高公子几次受袭,对方都是蒙面,你想出了刺客的真实身份吗?”
柴竞道,“我在你们躲藏的茅屋前与刺客交过手,自然能识破他的身份,几年前,我曾缉拿过一个叫阴鬼的可怕杀手,此人手段极其歹毒狠辣,剑下从不留一个活口,可谓血债累累,因为缉拿住他,我受到封赏,御赐神眼侯的名头,当时,这个阴鬼下狱问审之后,很快就被开刀问斩,至少,连我也以为被问斩的,就是阴鬼本人。”
“怎么,被开刀问斩的人还活着?”
“玉鸣,你不必掩饰了,此人跟在恒安王身边,你一定是见过的。”
“恒安王身边……”玉鸣淡然道,“只要有两个人,一个叫江柄易,一个叫阴箬,江柄易的易容术堪称一绝,不知柴叔指的是他们当中谁?”
说不清是为了恒安王,还是为了孑晔,玉鸣硬是不想将阴箬牵扯出来,她有种预感,不管孑晔能否回来,唯一可能有孑晔消息的人,或许就是阴箬。
“江柄易?阴箬?”柴竞蹙眉,他的一双细眼,此刻显得眼缝已经快粘合在一起了似的。
“这么说,你两个人都见过?”
玉鸣无奈道,“怜叔没告诉你么,我在恒安王府待过几日。”
“为什么?你去恒安王府做什么?”柴竞似乎吃了一惊,很紧张的样子。
“你只找到了孑晔哥哥的尸身,却未追查到凶手是何人,我当然不能善罢甘休。”
柴竞叹气,“不是我不追查凶手,是怜牧那家伙只说无论死活,能找到南宫孑晔就行,至于凶手,玉鸣,老实说,即使你怀疑恒安王,没有证据,除了会打草惊蛇以外,根本毫无用处。”
“是了,所以我一无所获的回来了”,玉鸣仍是淡然,“还是不要再提孑晔哥哥了罢,提起来又是伤心事。”
“玉鸣,我告诉你,江柄易和阴箬其实都是朝廷问斩了的重犯,呵”,柴竞苦笑,“而且这两个人都是我亲手缉拿,亲手下狱的。”
“噢?”玉鸣瞪大眼睛,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你不会是指江柄易就是劳逖案的元凶吧?”
“应该就是他!”柴竞望了一眼玉鸣,“你果然聪慧敏锐,那江柄易是否最善易容,而且喜欢下毒?”
“好像是!”玉鸣点点头,“我虽没见识过,但江柄易可以将一个人的声音,模仿的惟妙惟肖。”
“那就不会错了!”柴竞说,“这两个人在被我缉拿下狱之前,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正容貌,以恒安王的权势,想要把他们从狱中提出来,找个死囚代替他们问斩,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当然,我所指的恒安王,未必是现今的皇甫钰。”
玉鸣闷声道,“柴叔这么肯定?时隔如此之久,柴叔又凭什么判断,江柄易就是劳逖案的元凶,阴箬就是阴鬼?”
“江柄易原先有不少假名,绰号千面毒,就是江柄易也不是他的真名,他的真名应该叫江上,出生在江南一户普通农家,父亲早故,母亲一人靠织布将他养大,因为没有父亲,他从小就饱受欺凌和歧视,于是每每想办法报复别人,天长日久,其心智也比其他人阴毒的多,后来大约在十五六岁的时候,母亲病故,从此江柄易离开家乡,不知所踪,大约在二十来岁时,成为衙府师爷,至其案发的七、八年时间里,他勾连湖匪,抢掠民间无数财产,人人闻听千面毒的名头,莫不惊恐,但真正顺藤摸瓜,挖出江柄易就是千面毒,着实费了我们不少精力,眼看着就要抓住江柄易的节骨眼,还被他跑掉,跟着就出了劳逖家的血案,若不是我凭着敏锐的嗅觉,也绝难最终抓获江柄易,玉鸣,当你和一个特别强大的敌手对阵时,对方的一丝一毫气息,都会令你格外敏感,如今,我同样没有绝对的证据,但我能感受到,江柄易就是当年的千面毒江上。”
玉鸣叹了口气,“柴叔能成为捕快中的佼佼者,自然有超于常人的敏锐,您说的一切,我相信,那么阴鬼也和千面毒一样,是很可怕的敌手吗?”
“至于阴鬼,从他的供述中看,他本不是中原人,而是来自北方外族,大约十岁左右来到中原,天知道他是怎么来的,后来四处流落,起先被一家家道还算殷实的庄户收养,说是收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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