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通了何种关系,硬是勾连考官将怜牧除名,自己取而代之。”
“谁,那个考子是谁?”高士煦猛一拍桌子,“朝廷居然录用此等败类,还不混乱朝纲?”
“稍安勿躁,皇上,你且听我说完”,柴竞慢悠悠的将茶盏推到高士煦面前,“而今在下也只是一介山野莽夫,所说之话,皇上姑妄听之,可信可不信,你我二人全当长夜漫漫,聊以消闲。”
高士煦定定的盯着柴竞,“什么意思,可信可不信?柴竞,是不是因为查无实据你才这么说的?”
“一个案子如果隔的时间太久的话,就很难收集到应有的证据了,何况,区区一个考子,皇上您认为他如果没有深层次的背景,又怎么可能打通关节,帮他这般欺上瞒下呢?”
高士煦有些失神,半晌才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官场龌龊,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做到政治清明?”
柴竞难得的笑了笑,一双冷瞳细眼竟有了少见的温和,“所以说饶林子还是有先见之明的,他听闻了师兄的遭遇后,当即收拾行装赶往京城,想接怜牧回乡,本来饶林子也是一番好意,可怜牧自尊心作祟,尽管重病之中,仍然避而不见饶林子,并托人带信,请师弟从今往后不必再惦念他这个师兄,全当他已经死了,饶林子吃了闭门羹,想想自己日夜奔波,竟得到怜牧这样一个冷漠的回答,一番热切自然凉了个透彻,从此足不出野,独来独往,再也不提及他还有个师兄。”
“可惜啊,怜公竟固执如此,可惜了师兄弟间的情谊,那么后来呢?”
“后来,后来怜牧颓丧了很长一段时间,混迹于京城赌场三教九流之中,详细的情形我也不是太清楚,过了一年,他开始做生意,走南闯北,长了不少见识,也学得了不少东西,人开始变得深藏不露起来,或者更可以说,多了商人的精明与市侩,再接着,你也知道了,他突然就结束了所有的生意,成了天下第一赌庄的庄主。”
“噢?奇怪,为何早两年,我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间大赌庄?”
“呵,别说皇上你奇怪,如果不是怜牧成了庄主,我恐怕也是不知还有这样的地方,不过仕途受挫之后,怜牧张狂的性子收敛不少,为人行事变得低调,百万庄虽存在这么些年,但据我所知,一向都只做些富绅贵胄的生意。”
高士煦点点头,“我也见识过了,下一注最少都要二十两纹银,怜牧这个生意可真是无本万利。”
柴竞呷了口热茶,望着高士煦,“可以我对怜牧的了解,他是个对钱最淡薄的人。”
“既然淡薄,他却为何要做这等生意?”高士煦奇道。
“人可能是奇怪的动物吧,当宏图抱负不能施展的时候,就转而于最鄙薄的世界里肆意放浪形骸,皇上,我之所以讲怜牧的经历,是希望天下能少一些这样的悲剧,朝廷才能更强大啊。”
“受教了,柴竞,难道你真的不打算再出山,为本朝效力了么?”高士煦听柴竞一席话,如清骨洗髓,很希望柴竞能成为自己可依赖的左膀右臂。
“我老了,江山代有新人出,皇上的身边,不是还有个夏薄栖么,善用之,他一定会成为第二个柴竞,不,他比柴竞还会更强。”
“是,薄栖是我唯一信赖的最好的朋友,然而仅凭他一人,我还是觉得势单力薄啊。”
“凡事不能急,皇上,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朝廷痼疾也非一日能除,以皇上的敏慧达识,只要沉得住气,迟早能还归我朝一个清明社会!再说,柴竞只是一介捕快,还在荒山野岭中荒废了这么些年,所能做的,只不过是一些查恶缉奸之事,对皇上的天下社稷于事无补,皇上胸中的大事,还是要依靠那些文武重臣,善用善待,赏罚分明,奖惩适当,必能得上下同心协力,另外,皇上还可以以仁政广施天下,那么天下万民都是皇上的可用之人了。”
“说的好!柴竞,朕在你这里是真的受教了,几句话点醒了我这个梦中人,只有能让万民拥戴,朕的江山才会是铁铸的!”
柴竞闻言,忽然离座,就地长跪,“在下人微言轻,可皇上却还是能虚心纳言,柴竞感激之心无法言说,先前有所唐突冲撞之处还望皇上海量,柴竞在此保证,一定尽快护送皇上你安全回京,但望皇上记得今日之诺,造福万民!”
“放心吧,柴竞!”高士煦扶起柴竞道,“朕经过此番生死劫难,也算悟到了不少,从今往后,一定谨记恩公的话,不敢须臾有忘。”(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