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身体可好些了?”一坐下,太后便细细问道,“最近几日胃口可好?想吃什么还是吩咐小厨房去做,御膳房那些子花样,不过是摆在桌上好看的。”
“劳母后挂心,”宁素素半靠在床上,微微欠了欠身。
盼亭在一旁接过话道:“回太后,娘娘今早用了碗桂圆薏米粥,晚膳的时候用了些鲜虾荷叶饭,比起昨日来已是好得多了。”
太后微微点头,叮嘱盼亭:“你是皇后带进来的,服侍皇后可要比旁人多花点心思。”
宁素素笑了笑,道:“盼亭已是十分用心了,母后再这样说,只怕这丫头要不眠不休地伺候我了。”
太后见宁素素愿开口说些玩笑话儿,略略放下心来,拉过她的手,语重心长道:“你们入宫的时候,我瞧着你和那顾家女儿都是人尖儿,于人情上又都是通达的,再者,你与我比旁的人又亲些……”太后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轻轻叹口气,“素素,今日咱娘俩就说些贴心的话儿,若不是碍着你爹,这皇后早就是你了,如今虽然迟了些,但总归还是你来做了,哀家觉得挺好……”
听见太后这掏心剖腹的一番话,宁素素鼻子微酸,眼眶中已有些泪花显现:“母后待素素好,素素都记着。”
“皇上是哀家的儿,你是哀家的媳妇,哀家哪舍得让你吃苦。”太后见宁素素情动,微微颔首,再道:“素素,皇上有皇上的难处……”
“素素明白,是素素心性儿小才会跟皇上置气。”
听到这里,太后含笑道:“你若是心性儿小,那天底下可就没有大方的女子了。”
“素素知道皇上的身份,不敢也不想去拦着皇上,只是……”
“只是皇上做的让你下不来台了不是?”太后笑得一脸慈祥,“你是皇后,下回谁要再对你不敬,你尽管照着宫规处置,出了事,哀家替你扛着。”
这太后与宁素素又絮絮说了一番话儿,正起身要走,却见周德福满头是汗地跑了进来,道:“太后,大事不好了!”
念语将手中的信重重放在桌上,觉得一阵晕眩,秦引章一把将她扶到了椅子上,而后才拿信来看,眼中竟是震惊的神色,抬眸向罗潜之望去,见罗潜之轻轻点了点头,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破灭,转头一脸担忧地看着念语。
“宁相要清君侧,他哪里来的兵?应锦权呢?他可是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啊!”念语眼中俱是焦灼之色。
罗潜之起身不住地在房内踱步,道:“锦权前几日出京办公,本是京中有变的前一日就可回京的,只是不知为何,却是音讯全无,他底下那几名副将虽说是心腹,但是事出突然,听闻是半夜里被宁相的人给胁迫了,唉,宁岳庭在京中多年,九门里怎么会没有他的人呢?”
“那宫中呢?宫中可有消息传来?”念语急急问道。
罗潜之摇了摇头,神色愈见凝重:“带话出来的人只说宫中守卫已退到禁宫,与宁相的人对峙,上京全城戒严,听闻有些学生要宁相给个说法,却都被拘捕入狱,有好几个言官家里都进了‘盗贼’,死了好几个了,大臣们人心惶惶,唉!”
念语只觉自己的心跳个不停,深深吸了几口气之后,却觉胸口一阵恶心,哇的一声竟吐出一口鲜血来!
秦引章与罗潜之俱是变了脸色,一边急急吩咐去找大夫,一边宽慰她。
只是念语却似充耳不闻,紧紧抓着罗潜之的手问道:“罗叔,消息既然穿得到江陵,定也传到了雁荥关与蜀国,他们,他们会不会……”
话音还未落,便有个侍从匆匆跑了进来,禀道:“大人,雁荥关与益州都有信来。”
罗潜之一见念语面色苍白,想起她有孕在身,便不愿当着念语的面拆信,一把拉过侍从便要往外走,那侍从只有再禀道:“有封信是顾小姐的一位旧友写的,说是要面呈。”
念语立时起身,从侍从手里夺过信,信不长,只几句:“于公于私,请小姐三思而后行。”落款是枚小章,上刻“峤亭”二字。
念语眼眸微转,便知益州那里听闻消息应是等不及了,如今大周正乱,此去西蜀怕更是艰险重重,如此一想,便又夺过另两封信拆开看了。果不其然,突厥可汗听闻大周内乱,自然想趁机从中得益,已是几次催促顾清丞举兵反叛,益州方面也是催得很紧。
捏着信纸的手已密密出了一层细汗,念语从未面对这般复杂的局面,一时竟叫她有些手足无措,心中万千思绪,却又不知要从何想起,无数个主意在心头闪过,却又被她一一否定,如此殚精竭虑之下,她的身子再也承受不住,眼前一黑,便是晕了过去。
迷迷蒙蒙之间,却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向她走来,只是浓雾重重,任凭她如何向前却始终穿透不了浓雾,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却不能看清他的面庞,心中一急,便有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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