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这宫里便传来消息,说是那周茗玥从常在升了美人,大周后宫有一条不成文的宫规,便是初次侍寝的可以晋个位分,晋多晋少,自是皇上说了算的,也算是给这宫里的女人从女孩真正成为一个女人的一份礼物吧。
小来子传消息来的时候,念语正在洗漱,笑笑便也过去了,只是这小来子眼中似有忿忿之色,好像是周茗玥夺了他的位分一般,于是念语并那月柔半是玩笑半是劝导地说了一通,他的脸色才回转了一点。
待他走后,念语看着他的背影,惋惜地说了一句:“毕竟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娃儿,难为他小小年纪便要来做伺候人的差事。”
“主子切莫如此说,能入宫随侍主子已是他难得修来的福分了。”月柔微笑着宽慰念语。
“姑姑……”
“入了宫,做了太监,虽是辛苦,好歹有口饭吃,”顿了顿,看到竹喧在殿外忙碌的身影,月柔接着道,“主子可知那竹喧的来历?她是景琰三年那场山西大旱里逃出来的,全家一十三口人仅就存了她一个,幸得在京城还有一个与内务府颇为相熟的亲戚,这才入了宫来,虽说是做下人的,只要有福碰到个好主子,总强过饿死。”
念语看着那个着青色宫装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月柔提醒她道:“主子今儿个是十五,按例是要向太后去请安的,眼下太后也应在用早膳了,主子此时过去到了那儿,想必太后刚用完膳……”
“如此,那我们这就动身吧。”
一如了颐华宫,便见太后端坐在正位,皇后,德淑二妃,宁素素,周茗玥与那韩毓汀也都在了,念语少不得一个个行礼过来。
坐了一会儿,才见其余几个妃嫔也陆续到来,太后见众人来齐了,叫芷舒上了茶,才闲闲开了话端。
“秋儿啊,看着低下这一个个穿红的着紫的,再看看哀家这一把老骨头了,你说,哀家可不就是老了吗!”太后笑吟吟地伸手指指她下首的那些妃嫔们,吵着芷秋说道。
“母后还是不要打趣咱几个了,跟您比起来,咱几个不过就是几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罢了,这穿红的着紫的可不就是小丫头做的事嘛。”德妃笑着欠身答道。
皇后见被德妃抢了先,倒也没露出什么来,只是浅抿一口新进的碧螺春,笑道:“德妃妹妹就爱说笑,安宁公主才是咱这宫里的小丫头,咱几个啊,可都是当娘的人喽,现如今安平也会叫母妃了吧?”
德妃是最早嫁给景琰帝的,也是这宫里最年长的一个,虽说跟了他多年,但膝下却只有安平这个女儿罢了,她本想讨个好,却不及想反被皇后取笑,只好干笑着:“谢娘娘惦记,安平昨儿个才学会叫‘父皇’了,逗得皇上很是开心呢。”
太后斜眼睨着底下皇后与德妃斗法,也不拦着,反倒笑着说:“德妃,几时你把安平那丫头领到这来,哀家也是好久没见她了,倒有点想她了,毕竟她也是皇上的第一个骨血,可要好好教着点。”
太后着重把“第一”二字说重点,德妃自是眉开眼笑地应下了,皇后面上却是不怎么好看,太后递了个眼色给芷秋,芷秋也不出声,反身进屋那了个羊脂玉做的观音像出来,双手递与皇后。
太后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皇后虽年轻,却也得好好用点心,总归你是中宫,只有你跟皇上的嫡子才能继这大周社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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