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团起太早了,看魏玄醒了放下心,这会已经睡得口水横流,一个歪头靠在了胡青锁身上。
胡青锁立即将她推开,嫌弃道:“哎呀脏死了,离我远点!”
三羊狠狠瞪她一眼,将妹妹揽到自己怀里睡觉。云团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在马车里晃晃悠悠,睡得倍香。
胡青锁大小姐脾气,对三羊说:“你瞪我干什么?”
三羊斜她一眼,翻个大白眼,没搭理她。
胡青锁咕嘟着嘴,撒气似的用脚蹬了三羊一下。
铁头看不下去了,说她:“你别作了,要不是你,魏玄不会受伤,咱们也早跑回家了。”
胡青锁等人还不知道魏玄的身份,以为就是庄子上孩子,眼睛还不好使。
“怎么能怪我?又不是我让人射的他。”胡青锁说。
张大强劈头说道:“你还嚷嚷?啥事不会做,还净闯祸!”
胡青锁气极:“你敢骂我?回去我告诉我爹!”
张大强:“骂你怎么了?要不是我,你回不回得去都不一定,你爹还要跪下来谢我呢。”
胡青锁还要嚷嚷,忽然马车停了下来,那个管家模样的人过来请他们下车。
“孩子们,都累坏了吧?先进去洗漱吃饭吧。”
孩子们下了车,这是一个精致小院,一个婆子上前牵起云团的手,笑眯眯地说:
“好孩子,我带你去洗洗澡,干干净净的好不好?”
云团点点头,她确实脏兮兮的,头上都是灰尘,黑头发都快变成灰头发了。
胡青锁说:“我也要洗。”
婆子瞥她一眼,拉着云团走了。
远处一个少年公子经过,正是胡员外家的胡小爷,朝这边看了一眼,一眼看中受伤的魏玄,叹道:
“这个男娃长得不错,受了伤、风尘仆仆也掩不住俊俏的眉眼,现今女童已经寻到,男童就他了。”
“可是小爷,这孩子受了伤。”
“无妨,你去叫大夫来给他医治。”说罢,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了,似乎前面有什么很值得期待的事情。
那管家听了吩咐,叫了人来带魏玄去治箭伤,其他几个就吵吵闹闹,管家怕误了事,让人领着去一间屋子吃饭。
“这几个孩子怎么处理啊?”一个小厮问。
“等太爷大事过后,找个时机……”那管家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胡小爷快步进了后面的院落,沐浴了下,躺在自己的大床上。
小厮上来请示:“回小爷,人已经准备好了,是现在送到太爷那边去?”
胡小爷惬意道:“不急,明日才是爹的生辰,今日先送到我这里来,玩耍一下。”
小厮心领神会,领命去了。
云团被婆子领去了洗澡间,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一身干净精致的粉色袄裙,头发重新梳了,婆子给她插上两朵粉花。
云团觉得粉裙配粉花,十分俗气,伸手给摘了。
婆子也不多说什么,给她吃了饭,领着七拐八拐,走过长长的院落,送到一间宽阔的卧房前。
云团问:“我哥哥呢?”
婆子说:“你哥哥在里面呢,进去吧。”
云团不明就里,抬腿迈了进去。
这里面四处挂着粉色的纱帐,层层叠叠,屋里熏着厚重的香味,呛得她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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