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呢。怪不得朱弦看起来就跟村里那些小姑娘不一样呢,贵人生来就带着贵气。”
胡朱弦笑笑没理会,她这阵子心情很好。
她一直都认为,要想顺利当上诰命夫人,就要嫁给能高中的人。要想嫁给能高中的人,那自家就越有钱越好,到时候自己能在一群考中进士的人中挑选,选一个最有前途的,做品阶最高的诰命夫人。
有了谋划在里面,这个诰命的福气,别人轻易是抢不走的。
她步履轻盈地迈入自家大门,迎面就被一个黑丫头撞上了。
黑丫头抱着盆,焦急地给她道歉:
“朱弦姐!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见你进来。”
胡朱弦撩起斗笠上的纱布,抬头一看原来是张香丫,她嫌恶地拍了拍衣裳,好像衣服被碰脏了。
张香丫又羞又愧地低下头。
张香丫家里是村里最穷的一户,因为家里穷,父亲张峰年纪很大的时候才娶了附近村里的一个傻姑娘。傻姑娘小时候是正常的,有一次被人推倒砸坏了脑袋,从此就疯疯傻傻,虽然长成了大姑娘,但说话做事还跟三岁小孩一样,人都叫她傻姑。
香丫奶为了家里的香火,给三十多岁的张峰娶了傻姑,生下了张大强还有张香丫,好在两个孩子脑袋都正常。
但香丫家确实贫穷,几亩薄田,吃饱都难,香丫的爹就给胡朱弦家打短工挣钱,香丫奶给胡朱弦家洗衣裳,一个月有二三十文钱。
有了这二三十文钱,香丫奶就能给家里买盐,所以香丫家很珍视这份工钱。
有时候奶奶生病或者家里忙,张香丫就过来替奶奶洗衣服,不想今天撞到了胡朱弦。
幸好只是微微碰了一下,但那边胡朱弦的娘杜氏叫了起来:
“香丫!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莽莽撞撞的,这个月的洗衣钱扣掉五文钱!”
张香丫急得流出了眼泪:“胡婶子,我不是故意的,能不能别扣钱?”
杜氏一点不讲情面,她摸摸肚子说:“那可不行,不扣钱你不长记性。今天撞了大丫头还好,明天要是撞了我可怎么办?我这可怀着身孕呢。”
杜氏怀着第三胎,满心期待这一胎是男孩。
“快洗衣服去,哭哭啼啼的,要是不想干,以后我让别人家来洗衣裳!”
张香丫抱着盆赶紧出门了。
杜氏转而笑盈盈拉着女儿说:“大丫,快进来,娘给你做的新衣裳到了,快看看去,过两天去镇上你大伯那,可不能叫你那几个堂姐堂妹比下去了。”
胡朱弦翻了个白眼:“娘,别叫我大丫了,多难听啊,叫我朱弦或者弦儿。”
“好好好,弦儿。”
张香丫来到小溪边洗衣服,边洗边哭。
一个月也就三十文的工钱,一扣扣掉五文钱,回去她奶又要骂她了。
张香丫越想越难过,越哭越大声,惊动了在小溪边饮牛的白大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