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买来的都好吃。”
徐璈神色如常,笑着接话:“我闻着米香气都比平常吃的更浓一些,应当不是错觉。”
桑枝夏说过要培育不同的稻种,出的大米也会有品相和口感上的差别。
家里吃的新米是桑枝夏特意叮嘱过要单独弄回来的,徐璈打眼看过,光是品相都比拿出去卖的好不少,可见好东西是紧赶着都拉回自己家装米缸了。
桑枝夏折腾得是真饿了,罕见地添了二回饭。
吃饱喝足,老爷子还是撵他们去了酿酒坊那边歇着。
一路上,桑枝夏难掩兴奋地跟徐璈说起了白日在地埂边的事儿,说起自己预想的农场,嘴里的话更是不曾断过。
“我都想好了,春耕的秋收的时候肯定是以地里的活儿为主,可农闲的时节也不必都闲着,干脆开出一片荒地来,多盖些圈舍养些牲畜怎么样?”
桑枝夏眼里放光地看着徐璈:“除了鸡鸭之类的,多多养些猪好不好?”
徐璈唇边噙着一抹戏谑,失笑道:“一开始不是说养牛么?”
“牛也是要养的,可养的只能是耕牛,那又不能吃。”
耕牛是庄稼人的命根子,没道理在地里累死忙活帮着耕了多年的地,最后还被宰了吃肉的道理,朝中也明确定了法不可宰食耕牛。
可鸡鸭鹅猪这一类的就不一样了。
桑枝夏简直灵感如同泉涌:“鸡鸭鹅养大了一部分可以捡了蛋去卖,另一部分可以卖了吃肉,搜集到鸡毛可以做成鸡毛掸子,挑选过的鸭绒可以掺在棉花里做成棉衣,我跟你说细鸭绒的保暖效果可好了,比棉花都强!”
“还有猪,一头两头的当不得什么,可要是咱们一次养了好几百头呢?三叔酿酒坊那边的酒糟拉过来,掺了猪草煮熟了就能喂猪,等猪崽子养大了,卖肉是一桩进项,除了卖肉,猪毛能清理出来做猪鬃刷,熬出来的猪油可以做肥皂,还有猪皮也……”
“肥皂?”
紧跟着听了一路的徐三叔奇道:“肥皂是什么?这竟是不曾听过的稀罕物?”
桑枝夏愣了下,想到时下用的多是些草木灰和皂角,顿了顿解释说:“就是一种洗脸洗手洗衣裳用得上的东西,不过是要用猪油做底子来做的。”
“用猪油做?”
徐三叔哑然失笑:“那可真是大手笔的稀罕物了。”
这年节光是嘴上吃的那口荤腥肉沫在寻常人家都是难得的,见了点油光更是巴不得把碗底都舔个锃亮,哪儿会有人家舍得用猪油来做洗手的玩意儿?
桑枝夏嘿呀一声,不由自主地扒拉着徐璈的胳膊说:“三叔你别不信啊。”
“肥皂的成本是高,可你想想,这世上缺的是有银子的人么?”
一般人家是舍不得花了大价钱买这种填不饱肚子的玩意儿,可有钱人家呢?
那些攥了大把银子花不光的富家太太小姐,会稀罕这一枚肥皂的碎银子?
别说定价十两八两,只要把花样做得足够精巧好看,就是直接黑了心的标个三十五两的天价,大约也是不愁销路的。
徐三叔细细一琢磨觉得很是在理,正想细问,桑枝夏突然狐疑地盯住了徐璈:“徐璈,你腿怎么了?”
徐三叔到了嘴边的话戛然而止,突然就什么都不想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