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机传来的咔哒咔哒声,宣告大海的子弹已经全部告罄,罗文发烫的膛线在黑暗中突兀的泛着红光。
祖龙看不太清这只恶鬼现在的情况,但感觉却不太妙,罗文那把大口径三筒左轮枪火力有多猛他不清楚,自己的飞刀有几斤几两自己心里可是明镜儿。这四十支飞刀不要说扎到血肉之躯上,就是四人合抱的混凝土柱子也该打了个对穿,但现在摆在眼前的事实是,那些笔直的飞刀都被生生磕弯了,回旋镖一样的造型散乱的飞了一地,可这恶鬼竟然还好端端的站在离自己不到七十米的地方!
祖龙心里这回可真有点没底,三阶恶鬼之强完全超乎自己的想象。而惊讶的不止祖龙一个,大海脚面都被空弹壳埋了起来,焦热感透过皮鞋的钢板传到脚背上,仿佛置身于一个泡脚池中。
他张着嘴巴端着枪,瞪大了眼睛看着不远处的黑影,这一顿铁头莲子羹连坦克都不知道打碎多少辆了,可这恶鬼除了被这冲击力逼着退了十来米却意外好像毫发无损,愣是不倒!
“你姥姥的!罗队,你俩没事儿吧?”大海扔下机枪和弹仓忙问道。
罗文没有答应,此刻那弥漫的硝烟缭绕的飘向天棚,露出了恶鬼的脸,罗文下意识的挑了挑眉毛,因为这鬼的长相太出乎罗文的意料了!
鬼,是一个在人们脑海里很抽象的东西,一百个人眼中有一百个哈姆雷特,这话用在鬼的身上或许更为贴切,因为一百个人的心里就有一百只鬼。
你脑袋里的鬼肯定和其他人脑袋里的绝对不一样,因为你压根就没见过,只能凭借文章、影视、传说、故事来想象,可能飘飘忽忽的飞来飞去,可能血盆大口面目狰狞,基于别人口中给你造成的一个抽象概念来凭空架构,更多的时候是一种恐惧,那种恐惧本身就是你心里的鬼。
罗文也不例外,无论他经历了多少不为常人所致的事情,可这确确实实是他第一次见到真的鬼,从小在所里的教学文件中就知道鬼其实长得五花八门,能力各异,不像僵尸那么容易区分和定位,也不像妖兽那样特点突出辨识力高。
所以,对于鬼,所里经过综合整理,结合统计学得出的一个未经过科学验证的定义是:任何无生命特征或生命迹象消失,却存在动植物生理特征及习性,且能够使用鬼术的未知物种,统称为鬼。
说的白点,心脏不跳,但是身体却活蹦乱跳,还能用鬼术的就是鬼。
其中区分是不是鬼,最直接的方法就要看它会不会用鬼术。
僵尸就是生命迹象明显消失,但存在动植物生理特征,为什么它叫僵尸不叫鬼?就是因为僵尸不懂使用鬼术。
那什么叫鬼术?这个没有定义,只靠心口相传来识别,最明显的就是鬼术施术后会在施术点留下黑色痕迹,痕迹成正圆形,并且伴有浓重的焦烧味和恶臭。罗文能够判断站在眼前的这东西是鬼,就是因为这恶鬼是用鬼术后留下的那个黑色印记和它散发出的味道。
罗文现在手指尖有些凉,头皮过电一样发麻,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双脚是不是还在,黑灯瞎火的祖龙是不是出手偏了,把飞刀钉在自己的脚上了!罗文第一次觉得自己眼睛这么好是一种负担,非得在这漆黑无光的地下大厅里看的这么清楚,尤其对面还是一个没有人想遇见的,鬼。
这鬼拥有一个和你周围所有人一样身材,有头有脸有四肢,可这张脸上面的皮肤却像是燃烧殆尽的蜡泪一般,彼此层叠堆砌,裹着猩红色的血肉腐烂不堪,那整张脸呈现出融化后的流淌感,仿佛迅速降温后凝固在脸上的油脂一样。
一只左眼被这层层腐烂的皮肤中挤出了眼眶来,整颗完整眼球就像吊坠似的挂在脸上,只有神经和少量肌肉连接着。右侧眼眶处的皮肤完全腐烂殆尽,一颗干瘪的眼球像快跑没了气的的气球,在漆黑的眼眶骨中间和左眼一起来回转动。
鼻子和那融化腐烂的皮肤完全混在一起,鼻软骨完全塌陷,一张没有嘴唇和皮肤的大口裸露着上下两排乳黄色的牙齿,似笑非笑的盯着罗文,而此刻这牙齿上满是鲜血!
这恶鬼身上的肉也是大面积的熔化和腐烂,身上随处可见无法完全被紫青色的皮肤包裹的骨头,猩红色的肌肉组织丝丝缕缕的攀附在上面,两只手指骨此刻还不停的向地面留着鲜血。
罗文意外的发现,这恶鬼的衣着虽然破烂不堪,但是与刚才石室中的那七具尸体一般无二!
尤其是腰间那条红色的腰带特别扎眼,黑色的棉袄被老鼠撕成布条一样,露着灰黑色的棉花。
这恶鬼一动不动的盯着罗文,裸露在脖子外面的气管发出类似哮喘一样的呵呵声,却不见胸口上下起伏。与之相比的罗文,其实是不敢动,这是一种经验,在没有掩体的空旷大厅里,如果自己贸然行动,以这恶鬼的速度肯定后发而先至,在罗文行动轨迹的某个节点上一举拦截,后果注定是非死即伤。
所以罗文只能等待,等待往往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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