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蚊子刚刚穿越石转盘的圆洞,往竖井甬道潜入的同时,这边石室里的三人已是石函到手,不禁欢呼雀跃。
不容易啊!费尽周折,终于拿到这只要命的冰寒石函了!现在的任务就是抓紧回去!
三人互相点了点头,迅速扣上水肺,从那虿母的脑壳上重新入水,顺着仍在涌动的水流,往那半人高的石门游去。
水中悬浮着不少冰虿的断甲,仿佛置身一尊巨大的玻璃罐中,里面注满了防腐液,装着一只只怪虫的标本。
还好!这些怪虫都已斩杀殆尽,也不需忌惮。榔头虽然还有些害怕,但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看前面,山羊胡子游得最快,像只活蹦乱跳的青蛙。再回头看看,水牛也在拼命划水,动作有些迟钝,显然经过一场鏖战,现在又逆水潜泳,体力已经严重透支。转过头,借着潜水手电的光柱,又看到了那只水中的虿母,黑乎乎的大脑壳随着波浪上下颠簸,肚皮下侧已被划开,稀稀拉拉仿佛漏出不少内脏,非常恶心,不忍直视。
但是!这一看不打紧,却让榔头嘴边咕噜噜吓出一串气泡——那!那肚皮下面是什么东西!
只见浑水之中,虿母的腹部垂下无数条半透明的细丝,犹如水母的触须,而那细丝当中,好像夹杂着无数圆溜溜的白眼珠!莫非?这死翘翘的虿母肚子里还有虫卵?
要命!脑子里刚刚闪过这个词,就见那些白眼珠阴魂不散似的,纷纷活动起来!更要命的是,这些玩意好像早有分工,一部分循着热力破卵而出,迅速发胀为一只只张牙舞爪的冰虿,追逐正在潜泳的三人;一部分聚集到虿母腹下和脑壳附近,剩下的则准确无误地找到那些已被斩断的虫尸——他们,竟然像补充能量一样,给虿母和那些断头断爪的冰虿接合疗伤!而随着这一闻所未闻的举动,那些尚未孵化的虫卵就像被吸空的饮料罐,干瘪成一团皮壳。
这是什么情况!
水牛和山羊胡子也已发现周围的变化,心里皆是闷哼一声,头上数道黑线。这种怪虫到底是不是地球生物?怎能如此违背常理?常言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世道险恶,尔虞我诈,谁能不求自保?而这些虫卵,居然甘愿牺牲自己,目的只是为了让虿母和其他冰虿借此复活?况且,他们还是些未出生的虫卵!
尚在惊愕之间,浮在水中的虿母和一众怪虫已经复活,而且比先前更加硕大威猛,与那新孵化的数十只冰虿会合一道,带着复仇的火焰,排山倒海冲杀过来!
水牛持剑在手,还想孤身殿后,却被山羊胡子连拖带拽,扯出石门,一边还在使劲比划,仿佛在劝他不要恋战。
难道就这么逃了?
待到钻出石门来定睛一看,水牛差点笑出了声。对啊!这死脑壳怎么就不带转弯呢?俗话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石门只有大半个人高,甬道也是狭长拥挤的,凭他什么霸道无比的怪虫,个头最小的也要半条手臂长短,那只虿母更是皮卡一般,就算杀到眼前,也钻不过来啊!
有念及此,三人长长呼出一串气泡,改由失去兵刃的榔头在前,手持潜水短刃的山羊胡子居中,横握九玄破魂剑的水牛断后,极速往竖井甬道逃去。
却不知,这一头三人落荒而逃,另一头蚊子恰好从竖井潜下来,与榔头正好撞个满怀!
谁?榔头见迎面跳下个黑影,身形一顿,头皮一麻。蚊子也是一惊,“啊”地一声把水肺都吐出来,手忙脚乱腾起阵阵水花,也硬生生把逃生通道给都堵上了。
蚊子!你小子快闪开!众人看清来人,纷纷急打手势让对方往回游。可惜甬道狭窄,加上胆小的蚊子见此场景已经吓傻在原地,手足无措了。说时迟那时快,已有四五只冰虿穿过石门,盯住水牛的后腿就是一通乱啃乱抓,顿时扯下好几块血肉!
你家牛爷爷的后腿肉也敢咬!水牛痛贯心肝、怒从发出,咬牙握着九玄破魂剑就是一通猛刺,一时间虫尸四散,惨叫不绝。水牛一边乱扎乱刺,一边挤着山羊胡子和榔头往甬道口退缩,心里也把蚊子一通臭骂:你个要命的快点往后撤!再不抓紧些,爷爷的牛肉就要被啃光啦!
幸而石门狭窄,那些铁头铁甲的冰虿大多挤在门洞,吱吱狂叫,难以迅速冲出。榔头狠命扳住蚊子的头颈,推搡着把他顶出了竖井,山羊胡子也顾不得自己浑身血口,拖着水牛迅速钻过甬道,又手脚并用,呼哧一把浮出水面。
这里伊藤和大森见状急忙上前,七手八脚把湿漉漉的四个人拽上了岸。可是,也许都忙着逃命,刚才谁也没想到要关闭两道石门。那些杀红了触须的冰虿纷纷紧随其后,钻到瑶池,煮开水似的激起阵阵浪花!
四个人之中,除了蚊子以外,其他三人几乎都是皮开肉绽,歪在一边气喘吁吁,若是那些怪虫跳上岸来,又该如何处置?伊藤又打开一盏应急照明灯对准瑶池水面,这盏灯的光线比潜水手电更强,照射的范围也更宽。只见水面白浪翻涌,池水已经变得非常浑浊,时不时冒出一股股苔泥和乱糟糟、白乎乎的尸卵。大森闷哼一声,急忙从水牛身边捡起那柄九玄破魂剑,又一脚踢起蚊子,递给他一把两尺长的砍刀,二人护在伊藤身前。其他三人精疲力尽,也只能各寻兵刃,但求自保了。
奶奶的,来吧!
料你皮卡似的大怪虫钻不过石门和甬道,能上来的也就是些澳洲龙虾,今晚大森老爷就陪你们这帮小妖精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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