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一点失误,太太您应该知道,期货操盘手的一点失误就会导致公司损失惨重,那次的损失是两千多万,峰哥知道后,并没有责怪他,也没有说要把他辞退什么的,可是他却在第二天递交一份辞职书,对此,峰哥还挺遗憾的,曾私底下跟我谈起过许华清,说他是一个人才。”
说完,李一航皱了眉,“按说我和他也有过几面之缘,但是今天在法院,他看我的表情跟看陌生人似的,就连我冲他点头打招呼,他也是一种陌路不识的样子。”
“他性格腼腆,不像他哥许华山。”龙子昕轻轻一笑,静静地看着窗外,还以为许华清离开fxd分公司与何俊峰有关,看来不是,她误会他了。
这天晚上,龙子昕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眼看已经是凌晨三点,她轻叹了一口气,今晚的失眠已经是坐实了,没想到,电话会在这个时候响起,还是“老公”的署名。
手机只响了两下,就被接起,何俊峰笑了笑,他是和李一航通了电话之后,又犹豫了半个小时才打给她的,看来他的猜测没错,她失眠了。
“昕,我跟你讲一个童话故事吧……”何俊峰好听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龙子昕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没想到,他真的讲了起来,其实,那不叫讲,叫念,隔着十万八千里,隔着千山万水,他在电话另一端娓娓动听的念着童话故事——《向日葵和石头》。
“种子成熟了,落到土里,以后又发芽,生长,这件事本来很自然,很合理,没想到有一粒种子却因此触犯了一块石头……”
“‘等着瞧吧!’有涵养的石头自言自语说,‘就算你也是一种存在,可是你生出来没几天,个儿小,又不结实,看你还能活几天!’……种子当然没有理会这些。它不但继续留下来,而且越来越不安分。它居然还呼吸,居然还唱歌。它喜欢唱一些关于生长和发展的歌。歌里面老是什么温暖啦,春天啦,这一类的话,乐观得很,自信得很。有涵养的石头变得非常激动,‘等着瞧吧!马上就会刮风的。’”
“于是素来欢喜安静的石头居然一心盼望起刮风来了,它认为刮风会冻坏柔弱的种子,而它认为自己是既不怕冷也不怕热的。”
“风倒是刮起来了,而且是一阵风接一阵风。先是冷风,后是热风。或者说,是冷风带来了热风,寒冷带来了温暖,冬天带来了春天。终于,春天在风声里出现了。”
……
“小向日葵并不因为这些咒诅而停止生长。它的根一天天王深处扎,它的茎一天天变得更粗壮更结实,它的叶子一天天长得更茂盛,终于有一天,小向日葵变成了大向日葵,开出了一朵很大很大的金黄色的花……”
这是一个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夜晚。
龙子昕承认,当她看见手机屏幕上“老公”闪烁的那一刻,烦躁的一颗心忽然间就那么安定了下来,后来,他的声音,他的良苦用心就像这个世上最神奇的催眠曲,没过多久,嘴角噙着微笑的她,就那么睡着了,枕头边,手机还处于通话中。
或许连何俊峰也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声情并茂的念童话故事,所以一时兴起,念了两则童话故事,口干舌燥时,才发现某人似乎……
他轻轻喊了两声,“昕……”没有回应,呵呵,老婆睡着了。
第二天,龙子昕醒来,看见枕边的手机,想起凌晨隔空的童话故事,想起她似乎睡着的时候,耳边还有那好听的低醇声音,于是惺忪的眼睛里泛起浓浓的笑意。
这个男人,怎么让她不爱?
这天上午,韩淑珍终于知道王总20%的股份已经改名换姓,而拥有20%股份的竟然是欧阳芙蓉,欧阳芙蓉这个女人她早有耳闻,而且何煜就是从这个女人那里得知何俊峰就是fxd的幕后老板。
欧阳芙蓉从fxd辞职之后,韩淑珍就有心想要拉她进公司,这下好了,她自己送上门来了。
看见欧阳芙蓉挺着一个大肚子,韩淑珍有些反应不过来,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叫“欧阳小姐”,好像不妥,她都身怀有孕了,叫“某太太”,又不知道这个某字是什么,叫“欧总”,为时过早。
欧阳芙蓉脸部轮廓姣好,很美丽,目光对上韩淑珍时,点头,“韩董,很高兴认识你。”嘴角适时的挂上了一抹笑容,那笑是最职业,也是最标准的微笑。
“欢迎……欢迎欧阳小姐……”先凑和着这样称呼吧。
待到欧阳芙蓉坐下后,韩淑珍直奔主题,“何氏目前不景气,欧阳小姐为什么会反其道而行之?”
若论为人老道精明,韩淑珍远不及何俊峰,可她也是一个商界老狐狸,欧阳芙蓉从天而降,她总的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欧阳芙蓉扯唇一笑,“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语声平静,表情更是波澜不兴。
任凭韩淑珍平时有多么的沉着老练,这个时候,她傻了眼。欧阳芙蓉说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莫非孩子是何俊峰的?老板与女秘书之间发生风花雪月的事情实属正常,韩淑珍甚至想到何俊峰在订婚前辞退欧阳芙蓉,就是为了图个清静。
欧阳芙蓉不知道韩淑珍将她和何俊峰牵扯在一起,还以为是韩淑珍反应迟钝,干脆明示,“伯母,我想见阿煜。”
伯母?阿煜?
如果韩淑珍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就是猪了!
韩淑珍在强烈的冲击中一时回不过神来,因为太过忽然和震惊,就连思维也跟着一起凝固了。
她给何煜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高尔夫球场打球。
手机在龚树手里,龚树按下接听键,一边说着,“韩董,您等一下,我马上把手机拿给何总。”一边走向何煜。
“他在干什么?”韩淑珍不高兴,何煜不来公司,也不主动给她打电话,母子两人的关系似乎朝着一条死胡同走去。
“何总约了几个公司的老板在打球。”龚树看向何煜,球进洞,周围几位狐朋狗友鼓掌谈笑,一群人拿着球杆慢吞吞的往下一处打球场地走去。
韩淑珍问道,“哪几位老板?”
老板是老板,但都是一些ktv、酒吧和夜店的老板,韩淑珍质问的声音清晰,这让龚树左右为难,弯腰拿起几条毛巾,龚淑珍听到他是这么回应韩淑珍的,“您稍等,让何总给您说。”
何煜期间看了他一眼,又跟周围的人交谈着。
“何总,你的电话。”龚树把毛巾递给何煜的时候,顺势把手机递给了他。
何煜也没多想,接过电话,话语简洁利落,“何煜。”
“小煜……”韩淑珍是避着欧阳芙蓉打的电话,“欧阳芙蓉购买了王总20%的股份,她现在就在我的办公室,而且挺着大肚子,她说孩子是你的。”
呃……
何煜站在原地,动不得,说不得,未开启的话语被一股莫须有的堵塞生生压了回去。
隐隐约约中,周围似乎有人在说话,至于说了些什么,他一句也没听清,却依稀听见韩淑珍在同他说话,“小煜,你和欧阳芙蓉有没有那回事,孩子是不是你的?”
“……”他们是有过一夜情,但他的枪法是不是太准了?
韩淑珍低声追问,“到底是不是你的?”
“是不是我的,做个dan鉴定不就得了!”